“我等你！”

华音殿，玟小六房间‌。

暮色渐沉，殿内烛火轻摇，映出一室暖光，瞫湛静坐案前，神色沉静，似在等人。

不多时，门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玟小六推门而入，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笑意。

玟小六“我回来了。”

玟小六脚步轻快地走到瞫湛身旁坐下，顺手捞了个软垫抱在怀里。

瞫湛抬眸看她，唇角微扬，将手边早已备好的一盘水果推到他面前。

果子已细细削皮去核，切成适口的小块，晶莹剔透地堆叠着，显是费了心思。

玟小六眼睛一亮，捏起一块丢进嘴里，含糊开口。

玟小六“父王说我容貌变幻不是怪病。”

玟小六“是因为体内封印着一件神器。”

玟小六“等他帮我取出来，就能恢复真容了。”

瞫湛“那就好。”

瞫湛语气平静，目光却未从玟小六脸上移开。

玟小六嚼着果子，忽然顿了顿，迟疑开口，

玟小六“如果……我是个丑八怪，怎么办？”

瞫湛“你不是。”

瞫湛答得干脆。

玟小六“如果我是呢？”

他不死心地追问道。

瞫湛“很好。”

玟小六瞪大眼睛。

玟小六“我是丑八怪，你竟然觉得很好？”

瞫湛眸色深了几分，缓缓开口，

瞫湛“形之美，人人可见；”

瞫湛“心之美，非眼能看到，我愿意独享。”

玟小六一怔，耳尖倏地红了，猛地扭过头去，强自嘴硬。

玟小六“我心墨黑墨黑的，哪里美了？”

瞫湛低笑一声，指尖轻轻点了点玟小六眉心。

瞫湛“世间事，甲之砒霜，乙之熊掌，全凭个人所感。”

瞫湛“我觉得美，便美了。”

玟小六抿唇憋了半晌，终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玟小六“就如王八对绿豆？”

瞫湛挑眉。

瞫湛“你说是，便是。”

烛花“啪”地爆了个响，玟小六低头去戳果盘，唇角却悄悄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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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星河低垂。

永宁殿的庭院里，石阶上铺着一层薄霜，月光洒落，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

韶华与涂山璟并肩而坐，她手中端着一盘晶莹的葡萄，指尖拈起一颗，放入口中，汁水清甜。

西炎韶华‌“也不知道阿璃怎么样了？被灵尊抓到没有……”‌

她托腮望着星空，忽然轻笑出声，

西炎韶华“不过姐姐聪明，灵力也恢复了。”‌

西炎韶华“再不济，她还可以去找相柳。”

涂山璟“相柳？他们很熟？”

韶华斜睨他一眼，唇角勾起狡黠的弧度。

西炎韶华“不然你以为相柳每回来韶华记是来干什么？”

西炎韶华“喝茶听曲儿？他啊，是来见姐姐的。”‌

涂山璟怔了怔，旋即低笑出声，原来，那些年相柳频繁出入韶华记，并非为了韶华，而是为了玥璃。

西炎韶华‌“你古古怪怪地笑什么？”‌

涂山璟“解开了一直以来的一个误会。”

涂山璟侧头凝视她，目光在她眉眼间流连，似要将这一刻刻入心底，良久，他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碎夜色。

涂山璟“韶华，我和表哥要走了。”

韶华指尖微顿，葡萄的甜味在舌尖化开，却尝不出一丝滋味。

她垂眸，未作声。

涂山璟“我必须回去处理自己的事了。”

他低声补充，喉结微微滚动，似在压抑着什么。

西炎韶华“我明白。”

韶华抬眸，对上他的视线，语气平静，

西炎韶华“你一切小心。”

涂山璟“我会的。”

夜风拂过，带起她鬓边一缕发丝，韶华沉默片刻，终是忍不住开口，

西炎韶华“虽然你大哥所为都是由你母亲引起的。”

西炎韶华“可他不该报复到你身上。”

西炎韶华“你纵使怜悯他，想化解你们之间的仇恨。”

西炎韶华“也务必小心，不要让他再伤害到你。”

涂山璟眸光微动，低声回应，

涂山璟“不要担心。”

西炎韶华“我担心？我才不担心呢。”

韶华轻哼一声，别过脸去，嘴角却微微扬起。

西炎韶华“我只是觉得你比较笨，善意地提醒一下。”

涂山璟低笑一声。

涂山璟“我是比较笨。”

韶华将果盘放到一旁，涂山璟立刻递上帕子，她伸手去接，他却未松手，顺势用帕子裹住她的指尖，轻轻擦拭。

隔着柔软的布料，他的掌心温热，缓缓收紧，将她的手完全包裹。

涂山璟“韶华。”

他声音极轻，带着几分央求，

涂山璟“十五年，不要让别的男人住进你心里。”

韶华眼睫微颤，故意开口，

西炎韶华“那十五年后呢？十五年后我能让别的男人进来吗？”

涂山璟脸色骤变，手指蓦地收紧，眼中尽是苦涩与不安。

韶华见状，忍不住笑了，她反手握住他，柔声开口，

西炎韶华“你安心去吧，十五年，我等你。”

月光如水，静静笼罩着两人。

夜风轻拂，树影婆娑，似在见证这一刻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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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