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晨曦的微光轻柔地洒在皓翎驿馆,众人早早便忙碌起来,为前往玉山做着准备。
马匹已备好鞍具,驮着行囊,时不时打着响鼻,仆人们穿梭往来,整理着最后的行装。
阿婼缓缓出现在驿馆门口,她的目光落在玟小六和玥璃身上,有一瞬的复杂神色闪过,但很快便转头压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看向玥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皓翎婼“姐姐,父王来信了,要我和表哥带阿念回五神山。”
皓翎婼“所以我和蓐收就不一起去玉山了。”
玥璃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走上前轻轻握住阿婼的手,
皓翎玥璃“怎么突然要回去?是出什么事了吗?”
阿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皓翎婼“没什么大事,父王只是突然传信。”
皓翎婼“想必是五神山那边有什么需要我去处理的。”
玱玹这时也注意到了阿婼的异样,他快步走过来,伸手摸了摸阿婼的额头,
西炎玱玹“阿婼,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阿婼轻轻摇头,躲开了玱玹的手,
皓翎婼“哥哥,我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韶华也走了过来,笑了笑,
西炎韶华“既然阿婼不舒服,那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西炎韶华“反正我们去玉山也用不了多久就会回去的。”
阿婼微微点头,
皓翎婼“嗯,你们路上小心。”
众人又叮嘱了几句,阿婼看着他们,心中五味杂陈。
昨日知晓的真相仍如巨石般压在她心头,但此刻,她只能将这份伤痛深埋心底。
随着一声清脆的马鞭声,众人骑着马缓缓出发。
阿婼站在驿馆门口,久久没有离去,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尽头。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驿馆,准备收拾行囊,准备回五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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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高悬,明亮的光线透过窗户,洒在辰荣府涂山璟的卧房内。
涂山璟站在房内,褪去外衫,背脊上狰狞的疤痕如扭曲的藤蔓,从肩胛一路蔓延至腰际。
他拿起案上的素白中衣,指尖在布料上摩挲,就在这时,防风意映没有敲门,端着醒酒汤径直推门而入,嘴里还念叨着,
防风意映“璟,你昨晚被丰隆他们灌了不少酒,”
防风意映“我担心你今日头疼,特意炖了解酒汤……”
话未说完,防风意映便猝不及防地看到了涂山璟背上的疤痕。
她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震惊,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手中端着的汤盅“哐当”一声掉到地上,瓷片四溅,汤汁洒了一地。
涂山璟听到声响,回过身来,只见他胸膛上的伤痕竟比背部更加丑陋可怕,那一道道扭曲的伤疤,仿佛在诉说着曾经遭受的无尽折磨。
防风意映满脸嫌恶地迅速避开视线,然而,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她又马上装出一副害羞紧张的表情,抬起手用衣袖遮住脸。
防风意映“我、我不知道你在换衣服……先出去了!”
防风意映语无伦次地说完,便急忙退出屋子,脚步慌乱得差点被门槛绊倒。
涂山璟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言不发,只是不紧不慢地穿上衣服。
不多时,静夜推门而入,见地上狼藉,脸色煞白。
静夜“公子,奴婢刚刚走开了一下,”
静夜“没想到防风小姐会擅自闯进来。”
涂山璟“无妨,下次注意。”
涂山璟拿起香囊,垂眸道。
静夜“是。”
静夜迟疑了一下,眼中满是担忧,
静夜“奴婢看防风小姐的脸色不太好,”
静夜“她……看到公子身上的伤了?”
涂山璟“她看到也好。”
涂山璟轻轻将韶华送给他的药草香囊系在腰间,动作轻柔而珍惜,随后淡然道。
涂山璟“早一点明白我不是她想象中的如意夫婿,”
涂山璟“早一点另觅良人。”
静夜看着自家公子,一脸难受委屈,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另一边,在辰荣府的客房里,防风意映在屋内来回踱步,绣鞋踩过青砖,发出细碎的声响。
喧昼“小姐,你怎么了?”
喧昼看着自家小姐如此反常,忍不住问道。
防风意映“喧昼!”
她忽地停住,转身,声音尖利,
防风意映“如果有人折磨羞辱你好几年,害得你浑身是伤。”
防风意映“你能忘记吗?”
喧昼“绝不可能!”
喧昼毫不犹豫道。
防风意映“若你侥幸不死,平安归来后会怎么做?”
喧昼“当然是找那个害我的人报仇雪恨!”
喧昼脱口而出,
喧昼“让他也尝尝我受过的痛苦!”
防风意映“这就对了!涂山璟一定是回来报仇的!”
防风意映“他伤成那样,怎么可能不恨?”
喧昼困惑地看着防风意映,想问又不敢问。
防风意映“怎么命就那么大!”
防风意映突然抓起案上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
防风意映“都伤成这样,为什么不干脆死了?”
顿了顿,她忽而瞪大双眼,像是想到了什么,
防风意映“收拾行李,立刻回青丘!”
闻言,喧昼惊讶地张大嘴巴,
喧昼“不和二公子一起走吗?
防风意映嫌恶地冷哼一声,
防风意映“哼!涂山璟不愿和我同行,”
防风意映“我也不愿再忍着恶心见他,大家各走各的!”
喧昼犹豫了一下,想劝又不敢劝,只得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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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