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

夜色沉沉，五神山。

含章殿里，烛火摇曳，映得殿内一片暖黄。

阿念闷闷不乐地趴在铺着软垫的榻上，脸颊埋在臂弯里，连皓翎少昊走进来的脚步声都没抬头理会。

皓翎少昊放轻脚步，在榻边坐下，目光温和地落在女儿背上，

皓翎少昊“你最近总是闷闷不乐，心思郁结，”

皓翎少昊“有什么话，不能和父王说说吗？”

阿念这才慢吞吞地直起身，抱着膝盖缩在榻角，眼圈红红的，

皓翎忆“父王，玱玹哥哥他到底怎么了？”

她声音带着委屈，

皓翎忆“以前他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沉稳又可靠，”

皓翎忆“可如今……整日和那些女子厮混，就知道寻欢作乐，”

皓翎忆“一点也不像从前的他了。”

皓翎少昊叹了口气，指尖轻轻叩着榻沿，

皓翎少昊“处在他那个位置，做的每一件事，多半都带着目的。”

阿念愣了愣，眼睛倏地亮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皓翎忆“父王的意思是……玱玹哥哥每日和那些女子周旋，”

皓翎忆“只是逢场作戏，他自己并不乐意？”

皓翎少昊看着女儿眼里的希冀，语气里多了几分怜惜，

皓翎少昊“父王的意思是，玱玹对那个王位，志在必得。”

他顿了顿，缓缓道，

皓翎少昊“如今他自毁声誉，不过是为了麻痹那些盯着他的敌人。”

皓翎少昊“但想要得到中原氏族的支持，”

皓翎少昊“他必然要和中原氏族联姻，这是绕不开的路。”

阿念脸上的光亮瞬间黯淡下去，她忍不住反驳，

皓翎忆“想要王位，也不一定非要牺牲自己去联姻啊！”

皓翎忆“父王您不就是这样吗？”

皓翎忆“后宫清清静静，自始至终只有母亲一人。”

皓翎少昊“父王的后宫是清净了，”

皓翎少昊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几分追忆，又有几分难以言说的自责，

皓翎少昊“可皓翎也因此有了‘五王之乱’。”

阿念愣住了，怔怔地看着父王。

皓翎少昊“当年父王为了一点私念，执意不肯和白虎常曦两部联姻，”

皓翎少昊的目光投向殿外沉沉的夜色，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烽火，

皓翎少昊“结果呢？白虎常曦两部转而支持五王反叛，”

皓翎少昊“几十年战乱不休，百姓流离失所，多少人家破人亡……”

皓翎少昊“阿念，你真觉得父王当年做得对吗？”

阿念张了张嘴，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最后只能惶恐地摇了摇头，

皓翎忆“我、我……不知道。”

皓翎少昊“父王教导了玱玹百年，”

皓翎少昊收回目光，落在女儿泛红的眼眶上，语气沉重，

皓翎少昊“就是希望他能比我做得更好，也相信他能比我做得更好。”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彻底锁死了阿念心底最后的希望。

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滚落，滴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皓翎少昊伸出手，怜惜地轻抚着她的发顶，动作温柔，却掩不住眼底的无奈。

殿内只剩下烛火跳动的轻响，和阿念压抑的、细微的啜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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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