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口气倒是不小”
大家长对于梵音的狠话浑不在意，放声大笑
“加上唐二老爷，我此生杀过八百三十二人，很多人，我甚至不记得他们是谁，但心底总会有一个声音，那是我杀过的人”
梵音的脸色，在他的话语中越来越沉，像一柄随时会出鞘的利刃
“其实我不怕这样的梦，当他们出现的时候，我会拿起手边的剑，将他们斩杀得一干二净，我既然杀的了他们一次，那我自然杀的了他们第二次，第三次，无论是梦境还是现实，都不会有任何区别”
“但这一次，当我拔剑的时候，发现手里的剑，已经断了”
梵音“你怕了”
“我怕了吗？”
梵音“身为一名杀手，居然有会害怕自己曾经杀过的人”
“或许吧，人到了这个年纪总会回想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
“说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梵音“当年覆灭无剑城的除了暗河，还有谁”
大家长沉默片刻，放下手中的烟杆，看着梵音，眼神中也透露出淡淡的杀意：“你到底是谁”
梵音缓缓从身后的布包中抽出一根竹竿，动作平稳而带着一丝冷冽，她手腕轻抬，竹竿的尖端直指他的眉心，是一道无声的警告，空气在这一刻变得凝滞，她的目光如冰刃般锋利，与竹竿一同锁定了他
梵音“无剑城的孤魂野鬼”
“竹竿客”，他思索片刻，最终确认了梵音的真实身份：“梵音，你是梵昌和江音的女儿”
梵音“承蒙您老人家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他们两个很难杀，同心剑，我们攻克了很久，可惜了，如此精妙的剑法，江湖之中再也见不到了”
梵音“你再说下去，你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大家长却不知为何，收起了杀意，再次抽起大烟来：“暗河，从不透露卖家姓名”
梵音“没关系，你不说我就一个个把暗河之人都杀光！就从你开始”
他似乎并没有把梵音的威胁放在心上，反而不紧不慢的又抽了一口，吐出烟气，顿了顿说道：“一份名单而已，你大可以去找百晓堂，他那里肯定有，而且事无巨细，你又为何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来找我呢”
梵音“我找过百晓堂，他们和我做了一个交易，帮他们完成十件事情后，我想要的答案自然会知晓”
“所以，你来这里就是这第十件事情”
没错，梵音前不久收到百晓堂的传信，说去淮南城保护白鹤淮，跟着她就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梵音有没有回答他，他也不在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等再次抬头看向梵音：“不如，我们也做个交易”
梵音“什么交易？”
“在这次暗河迭代的过程中，保护我，待河水平静后，我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不过既然是交易，我自然要先拿出我的诚意”
梵音“什么”
“当年无剑城不止你一个人活了下来”
“还有无剑城少城主，卓月安”
那个熟悉的名字，如一道惊雷在耳畔炸响，梵音的呼吸在这瞬间停滞，她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凝固，只余下这个名字在脑海中激起层层涟漪，挥之不去，下意识的抬手拂过腰间的一枚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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