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娅在黑暗中醒来，却发现自己能清晰地看见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黑水晶天花板上的纹路，墙角蛛网的颤动，甚至远处走廊里爬行的蚂蚁——一切都如同白昼般清晰。
她试图坐起来，身体却轻飘飘得不像话，手指触碰到床沿时，竟然直接穿了过去。
边伯贤"啊，我们的睡美人终于醒了。"
边伯贤的声音从阴影中浮现，他整个人像是由黑暗凝聚而成，逐渐变得实体化。
红宝石般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醒目，嘴角挂着那抹标志性的玩味笑容。
帛娅"我...这是怎么了？"
帛娅的声音听起来陌生而遥远。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发现皮肤下隐约有黑色雾气流动。
边伯贤"光与暗在你体内达成了微妙平衡，"
边伯贤坐到床边，手指轻轻拂过她锁骨下那个灰金色的印记，
边伯贤"现在你既不是纯粹的光明护卫，也不是完全的暗影生物。"
边伯贤"而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帛娅皱眉，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火刑台、烈焰、撕心裂肺的疼痛，然后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帛娅"吴世勋呢？朴灿烈呢？"
边伯贤"别着急，一个个来。"
边伯贤打了个响指，房间的阴影突然扭曲，形成一幅活动的画面：朴灿烈正在楼下的实验室调配药剂，厄毗已经长到近四米长，盘踞在房梁上守护着他；
而吴世勋则显示在另一个画面中，身处幻月教密室，眼中不断闪烁着金光。
帛娅"他们都活着..."
帛娅松了一口气，随即注意到边伯贤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
帛娅"代价是什么？你从不免费帮忙。"
边伯贤的笑容扩大了——
边伯贤"聪明。确实有个小小的请求..."
他突然贴近，近到能让她感受到他冰凉的呼吸，
边伯贤"与我签订灵魂契约。"
边伯贤"我们才是天生一对。"
边伯贤"你感受不到吗？"
边伯贤"我们本就是同一个灵魂！"
边伯贤"帛娅——或者说，帛拉。"
帛娅"帛拉？"
这个名字再次触动帛娅脑海深处的某根弦，一阵尖锐的疼痛让她抱住头。
模糊的画面闪过——燃烧的翅膀、破碎的誓言、一个银发男子绝望的呼喊...
边伯贤趁机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带着蛊惑，
边伯贤"签下契约，你就能找回所有记忆。"
边伯贤"我们会像从前一样强大，不再受任何束缚..."
帛娅猛地抽回手，
帛娅"不！"
这个拒绝脱口而出，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本能，
帛娅"我不相信你...也不相信那些记忆。"
边伯贤的眼神黯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模样，
边伯贤"真伤人啊。"
边伯贤"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等你想通。"
他站起身，阴影在他脚下形成漩涡，
边伯贤"顺便一提，你的新能力需要练习，否则可能会...伤及无辜。"
他消失后，帛娅尝试下床，却发现仅仅迈出一步，竟然直接飘到了房间另一端。
她撞翻了一个花瓶，下意识伸手去接——手臂突然延伸出黑色的影子，在花瓶落地前稳稳托住了它。
帛娅"这...太奇怪了。"
帛娅盯着自己半透明的手臂喃喃道。
朴灿烈"需要帮忙吗？"
朴灿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端着托盘站在那里，厄毗从他肩上探出头，看到帛娅后立刻兴奋地游过来，亲昵地蹭她的腿。
帛娅惊讶地看着这条已经变得巨大的蛇，
帛娅"厄毗？你长这么大了..."
朴灿烈"它很喜欢你。"
朴灿烈放下托盘，上面摆着各种药剂和食物，
朴灿烈"边伯贤说你醒了，我就...天呐！"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帛娅突然瞬移到了他面前，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然后直接穿透了过去。两人都愣住了。
朴灿烈"抱歉，"
朴灿烈推了推眼镜掩饰尴尬，
朴灿烈"我忘了提醒你，新能力初期会不稳定，特别是情绪激动时..."
帛娅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
帛娅"怎么控制？"
朴灿烈"呼吸练习和药物辅助。"
朴灿烈指了指托盘上的蓝色药剂，
朴灿烈"这是我根据你的血液样本调配的稳定剂。另外..."
他犹豫了一下，
朴灿烈"边伯贤说你需要学习'阴影行走'的基本技巧。"
帛娅皱眉——
帛娅"我要他教？"
朴灿烈"很不幸，是的。"
朴灿烈叹了口气，
朴灿烈"这属于我知识体系之外的领域。"
他递给她一个小本子，
朴灿烈"不过我整理了一些理论要点，也许能帮你少受点他的...戏弄。"
帛娅接过本子，指尖不经意擦过朴灿烈的手掌。
那一瞬间，她清晰地看到朴灿烈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不是同情或怜悯，而是某种更深、更复杂的情感。
厄毗突然把头搁在她肩上，信子轻触她的脸颊，像是某种无声的安慰。
帛娅"谢谢。"
帛娅轻声说，这一次成功握住了药剂瓶而没有穿透它，
朴灿烈"你们为什么帮我？"
朴灿烈背过身去整理药材，声音异常平静。
朴灿烈"因为你是对的。"
朴灿烈"关于明日教，关于幻月教...关于吴世勋。"
他停顿了一下，
朴灿烈"另外，我们发现了一些东西，等你恢复些力气再讨论。"
——————
三天的训练让帛娅基本掌握了新能力。
边伯贤虽然恼火她拒绝契约，却还是尽职地教导她如何操控阴影。
最令人惊讶的是厄毗——这条银鳞巨蟒几乎成了帛娅的贴身护卫，连边伯贤靠近时都会发出警告的嘶嘶声。
第四天早晨，朴灿烈召集两人到实验室。桌上摊开着几张羊皮纸和几个小药瓶。
朴灿烈"看看这个，"
他指着一瓶紫色药剂，
朴灿烈"从明日教的据点缴获的。"
朴灿烈"他们正在大规模生产这种'圣水'，声称能治愈疾病，实际上..."
边伯贤"是控制心智的毒药。"
边伯贤懒洋洋地接话，手指不断搅动着一团阴影，
边伯贤"老把戏了。"
帛娅拿起一瓶对着光观察，液体中悬浮着微小的金色颗粒，
帛娅"这是什么？"
朴灿烈"纳米级的光明印记碎片，"
朴灿烈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愤怒，
朴灿烈"喝下它的人会慢慢被幻月教控制，成为行尸走肉。"
帛娅的手一紧，药瓶差点被她捏碎。
帛娅"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朴灿烈"没错。"
朴灿烈展开一张地图，上面标记了几个明日教的据点，
朴灿烈"但需要计划。吴世勋那边..."
边伯贤"他觉醒了预知能力，"
边伯贤突然说，
边伯贤"正在幻月教当卧底。"
他瞥了帛娅一眼，
边伯贤"顺便一提，他每天都会'看'你，那个表情...啧啧。"
帛娅的耳根发热，但强装镇定——
帛娅"我们怎么联系他？"
朴灿烈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银质小盒，
朴灿烈"厄毗可以送信。"
朴灿烈"它现在能穿梭于阴影之间，不受结界限制。"
厄毗闻言立刻竖起身体，骄傲地晃了晃脑袋。
帛娅忍不住摸了摸它冰凉的鳞片，巨蟒舒服地眯起眼睛，像只被挠下巴的猫。
帛娅"那么计划如下，"
帛娅站起身，影子在墙上延伸出战士的姿态，
帛娅"朴灿烈继续分析药剂成分，寻找解药"
帛娅"边伯贤利用你的...资源，监视两教动向"
帛娅"我负责潜入明日教据点收集情报。"
朴灿烈"单独行动太危险，"
朴灿烈反对，
朴灿烈"你的能力还不稳定。"
边伯贤却笑了——
边伯贤"让她去吧，小医师。"
边伯贤"小帛娅需要发泄一下...积攒的怒火。"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帛娅紧握的拳头，
边伯贤"不过带上这个。"
他抛来一枚黑曜石耳钉，
边伯贤"遇到危险就捏碎它，我会立刻赶到。"
边伯贤"这很浪漫，不是吗？"
朴灿烈仍然不放心，又塞给她几瓶药剂——
朴灿烈"蓝色是隐身，红色是攻击增强，绿色是紧急治疗。"
他犹豫了一下，突然握住她的手，
朴灿烈"小心。"
这个简单的接触让帛娅心头一暖。
更奇怪的是，她发现自己的影子与朴灿烈的影子在墙上短暂地融合了一瞬，形成一个奇异的双人轮廓。
边伯贤眯起眼睛，但到底是没说什么。
当天傍晚，帛娅准备出发。
朴灿烈帮她调整耳钉的位置，手指不经意地拂过她的耳垂。
厄毗绕着她游走，最后在她手腕上留下一圈鳞片状的银色纹身——临时防护咒。
朴灿烈"三日内必须回来，"
朴灿烈严肃地说，
朴灿烈"否则我会来找你。"
边伯贤靠在门框上，假装呕吐的样子——
边伯贤"真肉麻。"
边伯贤"不过说真的，别死了，小帛娅。"
边伯贤"你的灵魂可是很值钱的。"
帛娅给了朴灿烈一个拥抱，对边伯贤竖了个中指，然后融入阴影中消失不见。
她没看到的是，当她离开后，朴灿烈和边伯贤的表情同时变得凝重。
朴灿烈"她能行吗？"
朴灿烈轻声问。
边伯贤罕见地严肃起来，
边伯贤"有些事情必须让她亲自做。"
边伯贤"而且别担心，就算强行冲开制衡我也会保她周全。"
窗外，三颗星辰再次连成一线，投下的光芒在实验室地板上形成一个清晰的符号——一个被蛇与羽翼缠绕的十字架，与帛娅新生的印记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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