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前身

黑暗如潮水般退去，帛娅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星海之中。

脚下是流动的银河，头顶是旋转的星云，无数记忆碎片如流星般划过身侧。

帛拉"终于见到你了，转世的我。"

一个与她容貌相似却更加成熟的女子从星光中走出。

她身披银灰色战甲，三对光翼在背后缓缓舒展——两对洁白如雪，一对漆黑如墨。

帛娅"帛拉......"

帛娅脱口而出这个名字，仿佛早已呼唤过千万次。

堕天使帛拉的眼中盛满沧桑与温柔，

帛拉"每一次轮回，你都会来到这里，但只有这一次——"

她轻触帛娅锁骨下的印记，

帛拉"你带着完整的原初印记。"

星海随着她的动作变幻，展现出上古时代的画面：光明天使与暗影天使在战场上厮杀，天空被染成血红与漆黑。

帛拉"最初的谎言，"

帛拉的声音带着千年积攒的疲惫，

帛拉"造物主从未要求我们分裂。是恐惧让我们自相残杀。"

画面转换，一个巨大的身影在宇宙中心暴走，无数星辰在其周围湮灭。光暗天使们放下武器，联手将其封印。

帛拉"当造物主失控时，是我们——光与暗的平衡者，用生命将其封印。"

帛拉指向画面中央那个与帛娅有着同样灰金色印记的六翼天使，

帛拉"那就是最初的我。"

星海再次流转，展现出教会如何扭曲历史，将封印编造成"神圣胜利"，并开始寻找复活造物主的方法。

帛拉"每一代'神之子'都是容器，"

帛拉解释，

帛拉"用来承载造物主的碎片。而守望者一族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阻止这一切。"

她突然握住帛娅的手，两人的印记同时亮起，

帛拉"但这一次不同。吴世勋不仅是容器，他体内还有天使的血脉；朴灿烈灵魂中还藏着初代守望者的记忆；而边伯贤......"

星海凝聚出一个熟悉的身影——红眼堕天使孤独地站在时间的长河中，守护着每一次轮回的帛娅转世。

帛拉"他是我被分离的黑暗面，却比任何人都更执着于守护光明，也就是你。"

帛拉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

帛拉"三千年来，他始终记得真相，却因诅咒一次一次承受痛苦。"

画面突然变得破碎扭曲，展现出无数个帛娅转世在火刑台上燃烧的场景，每一次都有边伯贤在阴影中痛苦注视。

帛娅"那么吴世勋......"

帛娅的心揪紧了。

帛拉"他每一世都是祭司转世，每一世都爱上你，每一世都......"

帛拉没有说完，但星海中闪过的画面已经说明一切——银发男子抱着帛娅的尸体仰天痛哭的场景重复了一次又一次。

最令人震惊的是，每一世的背景里，都有一个戴着眼镜的清瘦身影——朴灿烈的前世，沉默地记录着每一次悲剧。

帛拉"守望者记录历史，平衡者改变未来。"

帛拉轻轻拥抱住颤抖的帛娅，

帛拉"这一次，你们都有了打破循环的力量。"

星海开始崩塌，帛拉的身影逐渐透明，

帛拉"记住，极北之地不仅有冰晶花，还有'平衡之石'——初代守望者用自己心脏炼化的神器。它能......"

她的声音被一阵刺眼的白光淹没。帛娅感到自己被拉回现实，耳边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吴世勋"——都是你的错！非要刺激她！"

吴世勋的声音充满怒意。

边伯贤"我？"

边伯贤冷笑，

边伯贤"如果不是你们这些容器计划——"

朴灿烈"够了！"

朴灿烈罕见的怒吼打断两人，

朴灿烈"她现在需要安静！"

帛娅艰难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绿洲的帐篷里。三个男人立刻停止争吵，同时凑过来。

帛娅"水......"

她嘶哑地说。

朴灿烈专业地扶起她，喂她喝下一杯药茶。吴世勋紧握她的手，眼中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就连边伯贤也难得地安静站在一旁，红眼中闪过释然。

帛娅"我没事，"

帛娅勉强微笑，

帛娅"只是......做了个很长的梦。"

她犹豫了一下，隐瞒了大部分真相，

帛娅"梦里提到极北之地有能帮助我们的东西，叫'平衡之石'。"

朴灿烈和边伯贤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吴世勋则若有所思，

吴世勋"那我们更应该尽快分头行动了。"

当夜，五人围坐在篝火旁制定计划。米迦勒的状态好转不少，白发在火光中宛如第二团火焰。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每个人心事重重的脸。帛娅悄悄观察着吴世勋的侧脸——火光为他完美的轮廓镀上金边，银发间那几缕金色印记若隐若现。

她想起星海中看到的那些轮回，想起每一世吴世勋悲痛欲绝的样子，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

吴世勋"怎么了？"

吴世勋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目光，轻声问道。

帛娅摇摇头，借口疲惫提前回到帐篷。但当她掀开帐帘时，发现朴灿烈正在里面整理药箱。

医者抬头，镜片后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明亮，

朴灿烈"我猜到你会提前休息。"

他递来一个小瓶子，

朴灿烈"新配的安神药剂，能暂时稳定能量波动。"

帛娅接过瓶子，两人的手指短暂相触。朴灿烈突然轻声问，

朴灿烈"你看到了多少真相？"

她震惊地抬头，对上医者了然的目光。

朴灿烈"我的直觉，"

他苦笑，

朴灿烈"而且......你的眼神变了，像是突然知道了太多沉重的事情。"

帛娅握紧药瓶，不知如何回应。朴灿烈却已经转身准备离开，

朴灿烈"不必现在回答。只是......"

他停顿了一下，

朴灿烈"无论你决定做什么，记得，有人愿意与你共同承担。"

帐帘落下，帛娅独自坐在黑暗中，药瓶在掌心发烫。帐篷外，她听到吴世勋和朴灿烈低声交谈的声音，然后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月光透过帐布，在地上投下模糊的光斑。帛娅取出边伯贤给她的那枚银币，轻轻摩挲着边缘的刻字：

帛娅"选择即失去，爱即是痛。"

但这一次，她下定决心要打破这个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