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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门后的双生契约

废后不承欢

星图密室的墙壁在。楚明澜起身体时发现那些刻痕并非静止——无数鎏金文字正沿着她的血迹游走,组成三百年来所有楚家女子的生辰。萧景珩突然跪倒在地,他后背被血珠刺入的位置浮现出北斗纹路,皮肤下的金线正如活物般向心脏。

"别碰那些文字!"楚明澜抓住萧景珩的手腕。他的掌心烫得惊人,星图纹路从虎口一直延伸到小臂内侧,与密室穹顶的星象完全重合。

萧景珩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喉结滚动着却发不出声音。他反手扣住明澜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龙纹剑突然从地面弹起,剑柄的衔尾蛇纹咬住楚明澜流血的中指。

贪狼雕像的獠牙滴落第三滴腐蚀液时,楚明澜看清底座刻着的幼弟生辰:这个日期比实际出生早了整整七天。悬浮的契约突然具象化为锁链,其中一条穿透萧景珩肩膀的瞬间,密室里响起十几种不同音高的编钟声。

"戌时三刻......"萧景珩的嘴角溢出血沫,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你父亲在契约里......埋了倒计时......"

楚明澜的耳垂突然灼痛起来。朱砂痣裂开细纹,血珠顺着线滑入衣领龙纹剑饮血后震颤不止,剑身映出的不是她的倒影,而是十岁那年父亲将骨灰朱砂刺入她耳垂的画面——记忆里父亲身后站着二十个戴青铜面具的人,他们脚下踩着用血画成的北斗七星。

幼弟的尖啸声突然在密闭空间里炸开。楚明澜猛地转头,看见契约文字组成的锁链正从四面八方向萧景珩聚拢。最粗的那锁链贯穿了他的右肩,链环上浮现出与她废后契约相同的字迹。

"楚家女儿生来的债......"萧景珩突然用她的声音说出这句话,后背的北斗纹路暴涨金光。他的左手不受控制地抬起,五指张开对准贪狼雕像的獠牙。

楚明澜扑过去抱住他的手臂。龙纹剑划破她的袖管,露出手腕内侧从未示人的烙印——与密室地面血迹组成的卦象一模一样。萧景珩的瞳孔骤然扩大,星图纹路突然改变流向,顺着两人相触的皮肤形成闭环。

"容器要破了......"幼弟的声音从雕像底座传来。贪狼的右眼突然脱落,露出后面藏着的青铜匣。匣盖自动弹开,里面躺着半支断裂的凤头钗。

楚明澜的呼吸凝滞了。那是先太子妃的遗物,大婚次日太后亲手插在她发间的"传代之宝"。钗尾刻着极小的一行字:"双七之年,贪狼噬尾。"

萧景珩突然剧烈抽搐起来。他后背的北斗纹路开始吞噬金线,皮肤下鼓起蚯蚓状的凸起。楚明澜扯开他的衣领,发现心口伤痕正在渗出带着金粉的血——那形状赫然是缩小版的星图密室平面图。

"父亲用我的血......养契约......"楚明澜将龙纹剑狠狠刺入地面。剑刃割破她的虎口,血珠顺着剑身沟槽流进衔尾蛇纹的嘴部。蛇眼亮起的瞬间,整间密室的星象图开始逆向旋转。

幼弟的尖啸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贪狼雕像的左前爪突然断裂,露出里面中空的管道。楚明澜看见管道深处有东西在反光——那是半块青铜镜,镜面映出的不是现在的密室,而是她从未见过的宗祠场景:二十个戴青铜面具的人围着一具冰棺,棺中躺着穿皇后礼服的女子。

萧景珩的手突然抓住她的脚踝。他的指甲已经变成淡金色,在地面抓挠出的痕迹自动组成卦象。"镜子......"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看镜子背面......"

楚明澜掰断贪狼雕像的另一只爪子。管道里的青铜镜滑入掌心时,她听见自己腕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镜背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最上方是用朱砂圈出来的日期——正是今日。

"......子时之前......"萧景珩的星图纹路开始褪色,皮肤表面渗出细密的血珠,"必须让......两种血脉......"

契约文字组成的锁链突然全部绷直。楚明澜听见头顶传来冰层碎裂的声响,抬头看见穹顶星图中浮现出先太子妃的面容。那张嘴一开一合,吐出的却是父亲的声音:"楚家血脉生为容器,死为锁钥......"

龙纹剑毫无预地飞向贪狼雕像。剑尖刺入雕像眉心时,整间密室突然陷入绝对的静止。楚明澜看见自己溅出的血珠凝固在空中,萧景珩咳出的金粉血沫保持着喷溅的轨迹。唯一还在移动的是那半支凤头钗——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我修复,钗头的凤凰眼睛渐渐亮起。

萧景珩的手指动了动。在静止的时空里,只有他们相触的皮肤周围还有细微的气流扰动。他的指尖划过楚明澜手腕内侧的烙印,带起的血丝在静止的空气中画出北斗第七星的形状。

密室里响起水滴落入铜盆的声响。楚明澜转头看见贪狼雕像的獠牙上悬着一滴将落未落的腐蚀液,液滴里映出幼弟扭曲的面容——他的嘴正以不可能的角度向耳根撕裂,露出里面另一张苍老的脸。

"阿姐......"幼弟的声音从液滴里传出,"看看你脚下......"

楚明澜低头。静止的血泊表面浮现出她从未见过的画面:十岁的自己跪在祠堂,父亲手持的金针蘸的不是朱砂,而是从冰棺女子耳垂取出的血。棺中人的手腕内侧,赫然有着与她一模一样的烙印。

凤头钗突然发出蜂鸣。静止时空中唯一能移动的物件震颤着浮到两人之间,钗尾新生的部分显出一行鎏金小字:"血脉共鸣可破时空禁制,代价是......后面的字被突然恢复流动的时间撕碎了。楚明澜只来得及抓住萧景珩的手,密室里所有的契约文字就同时炸开。贪狼雕像在爆裂声中土瓦解,露出基座里埋着的冰棺残片——那片冰上冻着一缕白发,发丝上串着七颗用血染红的珠子。

[未完待续]楚澜的指尖刚触到冰棺残片,那缕白发突然缠上她的手腕。七颗血珠同时爆裂,腥甜的铁锈味混着刺骨寒意钻进毛孔。萧景珩的睫毛剧烈颤动,喉间溢出半声的闷哼——他后背的北斗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取而代之的是从心口伤痕蔓延出的金色血管。

"别看镜子!"幼弟的尖叫突然从四面八方压来。楚明澜手一抖,青铜镜翻过来照出她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映着的不是自己,而是冰棺中皇后礼服女子缓缓睁开的双眼。镜面"咔"地裂开蛛网状纹路,碎渣割破虎口时,她尝到舌尖泛起甜腥。

萧景珩的手突然扣住她后颈。这个本该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虹里流转着与星图密室如出一辙的鎏金光晕。他嘴唇开合间漏出的却是幼弟的声线:"阿姐,数数你左手有几道掌纹?"

贪狼雕像的残骸突然剧烈震颤。楚明澜低头看向自己掌心,三道横贯生命的纹路正在渗血——最上方那道凭空多出个细小缺口,形状与冰棺残片上的裂痕分毫不差。萧景珩的指甲深深掐进她肩胛骨,吐息灼热得像烙铁:"父亲没告诉你......每条掌纹代表一次转生......"

先太子妃的发钗突然发出高频蜂鸣。静止时空里唯一能动的凤凰眼睛转向穹顶,两道金光刺破的刹那,楚明澜看见图里藏着张巨大的人脸——那是二十张青铜面具融合后的怪物,每道褶皱里都嵌着个楚家女子的生辰。

"......五......"萧景珩的牙齿咬上她耳垂带血的朱砂痣,铁锈味在口腔炸开,"现在开始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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