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
杨家大门外挂满了红绸,喜气洋洋,不断有世家门阀应邀簇拥而来,一时间门前宾客如织。
杨家庭院内简约古拙,却也有小桥水池,两名下人抱着花盆正在遮掩墙角的破败痕迹,庭院中,淮竹带着秦兰正忙着接收婚礼物品,淮竹拿着喜册和笔记录着什么,秦兰则揭开喜帕,看框中的喜糕和瓜果。
镜心周身的妖息伸缩自如,慵懒地斜倚在东方淮竹一旁的拱形雕花木门上,静静地凝视着仆人们幸福的笑容。
东方秦兰姐姐,姐姐。
东方秦兰那个瓜果喜糕已经准备好了。
东方淮竹东西都到了,只差你雁姐的一些头面首饰还没配齐。
东方淮竹明日我们去如意楼采买。
东方秦兰好。
即便身处嘈杂的环境,镜心却依旧能够敏锐地捕捉到身后渐行渐近的脚步声,脚步声不同于常人的轻浮与杂乱,而是带着一种沉稳的韵律。
她侧头轻睨来人,率先映入眼帘的是玄色华服的王权弘业,而后是一袭白衣胜雪的杨一叹与浅色纱裙的王权醉。
东方淮竹心儿,阿雁的头面首饰配齐后由你过目,觉得不合适就换。
镜心:。。。
转个头的功夫就被按了个活儿,
东方淮竹还真是不让任何人悠闲自得啊。
镜心包在我身上。
镜心镜妖一族的眼光可不是乱说的。
话音甫歇,王权弘业的声音便在耳畔炸响:
王权弘业淮竹姑娘。
东方淮竹双手作揖向王权弘业微微一礼:
东方淮竹王权少主。
杨一叹上前几步,礼貌邀请道:
杨一叹东方姑娘远道而来,还帮助姑姑打点婚礼事宜,属实辛苦了。
杨一叹明日心儿姑娘要为姑姑挑选头面,不如三位姑娘留下来,呵王权少主一起用个便饭吧。
东方淮竹跟王权弘业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向倚靠在门框上的少女。
前者目光中带着询问,
后者目光中带着隐匿的期盼。
镜心我……都行?
杨家小院:
几人围坐在圆桌旁,
镜心刚一落座,身侧的位置便被手疾眼快的东方秦兰霸占,另一个则被镜心留给了东方淮竹。
王权弘业无奈之下,只得退而求其次,坐到了镜心面前的位置,左右两侧,分别坐着王权醉与杨一叹。
没抢到镜心身边的位置,王权醉闷闷不乐,两颊鼓起,单手支着下颌,灵动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镜心。
杨一叹开口打破了饭桌上的尴尬的氛围,顺便挑起了话题:
杨一叹呃……咱们几位在南宫水榭都已经见过了,只有秦兰姑娘是初次见面,不如我来介绍一下……
东方秦兰狡黔一笑,抬手打断了杨一叹接下来的话:
东方秦兰不用,南宫水榭的事心儿姐姐已经跟我说过了,所以在座的各位我也能对得上号。
东方秦兰不过今天是初次相见,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
东方秦兰那我就以茶代酒,敬——一叹贤侄。
杨一叹正欲伸手去拿杯子的动作不由得微微一滞。
他的手悬在半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整个人僵住了片刻,眼神怔忡地望向笑得不怀好意的东方秦兰。
镜心噗——!咳,咳!
镜心刚入口的佛跳墙还未及咀嚼,便被东方秦兰那胆大包天的话语震得愣住,差点当场喷了出来,却又因努力忍耐而被噎了个正着。
东方淮竹熟练地将手覆在镜心的手背上,力道恰到好处地轻拍着,顺势递过一杯水。
见王权弘业等人一脸懵逼,东方秦兰笑得没心没肺地解释道:
东方秦兰是这样的,因为杨雁姐和心儿姐姐是知己,同时跟我姐是闺蜜,我跟杨雁姐是平辈,她是你姑,你自然就是我侄儿喽。
王权醉静默了数秒,随即悄悄收回了正欲碰杯的双手,轻抿一口杯中之水。
吓死,
幸好刚才没手快。
东方秦兰一叹贤侄。
杨一叹眼神瞥向镜心,见她一脸意味深长偏偏又憋着笑的注视他,尴尬收回目光,不情不愿的与东方秦兰碰杯。
他一时陷入两难,手中的水杯仿佛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他反复抬起杯子,又犹豫着放下,最后,他将那杯水放在了桌上。
王权弘业静静地端起水杯,轻轻啜了一口,在目睹东方秦兰对杨一叹的那场风波之后,他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东方秦兰此番作为,明显是在替镜心防着杨一叹。
他能够察觉到,每当镜心出现的场合,杨一叹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朝她掠去。
幽怨、思念,这两种情绪在杨一叹眼中过于显著。
平心而论,他对镜心的心思显示的能与杨一叹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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