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转学

我抱着转学材料穿过紫藤长廊时，手机在口袋里震个不停。家族群消息提示已经累积到99+，不用点开都知道是母亲在追问有没有见到严家的长子。

"小心！"

篮球擦着耳际飞过，在身后的石墙上砸出闷响。我蹲下身去捡散落的文件，视线里突然闯入一双AJ限定款球鞋。抬头就看见刘耀文汗湿的锁骨在阳光下泛着蜜色，他单手转着篮球，虎牙尖抵着下唇笑："新来的？"

更衣室储物柜的霉味混着青柠香扑面而来。我踮脚去够顶层柜子时，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手。"密码0923。"马嘉祺的声音像浸过冰水的琴弦，他西装袖口的紫藤校徽擦过我手背，"这种地方少来。"

午后的音乐教室飘着《月光》第三乐章。宋亚轩的指尖悬在琴键上半寸，转头时碎发扫过眼尾泪痣："听过肖邦的《离别曲》吗？"他忽然扣住我的手腕压在琴盖上，黑檀木的凉意渗进皮肤，"你心跳乱了。"

天台的风把严浩翔的领带吹得像面黑色旗帜。他慢条斯理碾碎我掌心的薄荷糖，钻石袖扣在夕阳下折射出冷光："严家资助的特招生，就该乖乖当个摆件。"玻璃糖渣刺进掌心时，我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混着他腕间沉香的味道。

"小哭包？"有人用素描本轻敲我后脑勺。贺峻霖歪头时耳钉闪过虹光，速写纸上赫然是我蜷在器材室打瞌睡的侧脸，"下次装睡记得控制睫毛颤动频率。"他指尖还沾着水彩颜料，在我校服裙摆画了只打盹的布偶猫。

实验楼的警报器突然炸响。张真源把我拽进器材柜的瞬间，烧杯在门外碎成晶亮的银河。黑暗中他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温热的呼吸缠上我发烫的耳垂："闭气，硝酸甘油的味道会骗过追踪系统。"

体育仓库的门锁咔嗒落下时，丁程鑫的后腰撞上跳马器械。他舔掉嘴角血迹，把蝴蝶刀塞进我颤抖的掌心："怕血就闭上眼睛。"血腥味在铁锈气息里蔓延，他染红的指尖抚过我颈侧，"记住了，求饶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

---（接上文）

我蹲在琴凳旁收拾散落的琴谱，泛黄的纸张突然飘出一张泛银边的照片。四岁的宋亚轩穿着燕尾服站在领奖台上，身边梳着蝴蝶结的小女孩抱着比他脑袋还大的奖杯——那是我被时光篡改的记忆里，永远停在莫斯科冬夜的童年。

"谁准你碰我的琴谱？"

宋亚轩的腕表链条缠住我发梢，他抽走照片时铂金表盘擦过我的颧骨。琴房顶灯在他睫毛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我忽然想起十二年前的后台，八岁的他攥着我被琴弦割破的手指，眼泪把琴谱晕成模糊的蓝调。

"国际青少年钢琴赛的录像带，在严家地下资料库编号B-17。"他忽然把照片撕成两半，我们中间裂开一道泛白的银河，"你母亲没告诉你？那年决赛现场的火灾警报，是林家送给严氏的投名状。"

碎纸片在穿堂风里变成纷飞的灰蝶。我扑过去抢他掌心的残片时，后腰撞上打开的琴盖。肖邦的手写谱复印件簌簌坠落，宋亚轩的手掌垫在我脑后，黑键的棱角硌得他闷哼一声。

"你的钢琴老师没教过你，"他鼻尖几乎贴上我的，松香混着雪松尾调在灼热的呼吸里发酵，"弹《革命练习曲》的时候，左手和弦要像折断仇人的脊骨？"

走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宋亚轩突然攥着我的手砸向琴键，轰鸣的和弦惊飞窗外栖息的灰鸽。他在震耳欲聋的余韵中贴近我颤抖的耳垂："严浩翔在找的贝多芬原始手稿，就藏在琴凳夹层——现在跑，还赶得上送给你的新主人当见面礼。"

我抱着琴谱撞开安全通道的门，指尖还残留着黑键漆面的凉意。消防栓玻璃倒影里，宋亚轩正将撕碎的照片拼成残缺的星空，月光把他睫毛上的水痕镀成碎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