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站在狼牙特种大队的荣誉墙前，手指轻轻抚过新挂上去的照片。照片里，她和耿继辉背靠背持枪警戒，两人眼神锐利如刀，动作协调得像同一个人。照片下方的铜牌上刻着"全军首对双人特战搭档"。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
钟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但没有回头："在看我们的光辉形象。"
耿继辉站到她身旁，肩膀轻轻碰了碰她的。三个月前那场表白后，他们正式确定了关系，但军营里能独处的机会少得可怜。每次这样不经意的接触都像偷来的甜蜜。
"高中队找我们。"他说，"新任务。"
会议室里除了高中队，还有一位陌生的上校。钟情立刻认出了他肩章上的联合作战指挥部标志——境外任务！
"坐。"高中队示意，"这是联指的赵上校，他来介绍情况。"
赵上校打开投影仪，一张中东地区的地图出现在幕布上："三天前，我国一支石油勘探队在卡斯蒂亚地区被恐怖组织'黑月'绑架。上级决定派特种部队参与营救，与当地政府军协同行动。"
他点了下遥控器，画面切换到几张照片："由于需要女性队员协助识别和安抚被绑架的女工程师，狼牙推荐了你们俩。"
钟情和耿继辉对视一眼。这是他们成为"双人"搭档后的第一个实战任务，还是境外行动！
"任务细节在这里。"赵上校递过两份文件，"明天上午出发，有任何问题现在提。"
"报告！"耿继辉开口，"情报支持如何保障？"
"卫星实时监控，无人机侦察，当地还有我们两名情报员接应。"
"通讯加密方式？"钟情问。
"最新量子加密，但要注意，当地有强烈电子干扰。"
会议结束后，高中队单独留下他们："这是你们搭档后的首秀，别搞砸了。记住，境外行动规则不同，必要时可以破例。"
"明白！"两人异口同声。
走出会议室，耿继辉拉住钟情的手腕："去装备室，我们需要定制一些配合方案。"
装备室里，他们摊开地图和建筑图纸，开始规划可能的行动路线。钟情提议利用热成像和微型无人机先行侦察，耿继辉则坚持传统的人工侦察更可靠。
"高科技容易受干扰。"他用红笔圈出几个点，"这些区域应该先派人实地确认。"
"但那样风险太高！"钟情反驳，"无人机可以..."
"可以什么？被干扰坠毁？然后惊动敌人？"
两人争执不下，声音不自觉地提高。最终耿继辉叹了口气，把笔一扔："我们各退一步。先用无人机，但必须同时准备人工预案。"
"成交。"钟情笑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是好搭档。"
耿继辉突然靠近，在她唇上轻啄一下："不只是搭档。"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钟情心跳加速。尽管确定关系已经三个月，他们之间的亲密接触仍然少得可怜——军营里到处都是眼睛，而两人都是注重形象的特种兵。
"小心被人看见。"她红着脸推开他。
"怕什么？"耿继辉难得地露出痞笑，"全队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次日清晨，运输机将他们和装备一起送到了卡斯蒂亚邻国的空军基地。当地气温高达40度，热浪扑面而来，连呼吸都像在吞火。
接应的是个自称"老K"的中年男子，皮肤黝黑，说一口流利但带口音的中文："目标被关在废弃炼油厂，十名恐怖分子看守，两名人质健康状况不明。"
"最新卫星图。"耿继辉摊开图纸，"有什么变化？"
"这里、这里新增了哨岗。"老K指着几个点，"还有，他们今天下午运来一批武器，可能是准备转移人质。"
钟情检查着装备，一边听他们讨论。按照计划，她和耿继辉将潜伏至炼油厂附近，等待最佳时机突袭。当地政府军负责外围清场和撤离支援。
夜幕降临后，两人穿着当地服装，借着夜色掩护潜行到炼油厂外围。钟情放飞微型无人机，很快传回了内部画面：两名持枪守卫在厂房门口抽烟，里面隐约可见被绑在椅子上的两名人质。
"确认目标。"耿继辉通过无线电通知后方，"准备行动。"
然而就在这时，无人机信号突然中断！钟情迅速操作控制台，但毫无反应。
"被发现了！"她低呼，"他们有信号干扰器！"
几乎同时，炼油厂内警铃大作，守卫们四处奔跑。耿继辉咒骂一声，立刻调整计划："B方案，强攻！我正面吸引火力，你绕后救人质！"
"太危险了！"钟情反对，"应该等——"
"没时间了！他们可能伤害人质！"
没等她再说什么，耿继辉已经冲了出去，对着天空连开三枪。守卫们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纷纷朝他射击。
钟情咬牙绕向侧面，心里又气又急。这个固执的男人！总是这样不顾自身安全！
借着混乱，她成功潜入厂房内部。两名工程师被绑在中央，周围有四名持枪恐怖分子。钟情躲在管道后面，快速评估局势——一对四，人质在火力范围内，难度很大。
"嘿！看这边！"她突然用阿拉伯语喊道，同时扔出一枚闪光弹。
恐怖分子们下意识转头，被强光闪得暂时失明。钟情趁机冲上去，精准击倒两人，剩下两个慌乱中开枪扫射，差点打中人质！
"趴下！"她对工程师大喊，一个翻滚躲到掩体后，还击击毙了第三名恐怖分子。但最后一个已经恢复视力，举枪瞄准了她！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枪响，恐怖分子应声倒地。钟情转头，看到耿继辉站在门口，狙击枪还在冒烟。
"清场完毕。"他快步走来，"人质怎么样？"
"轻伤，能走。"钟情检查着工程师的伤势，语气冷淡，"下次别擅自行动。"
耿继辉自知理亏，没敢反驳，只是协助解救人质。四人迅速按预定路线撤离，与接应的政府军汇合。
回基地的路上，两人之间的气氛像卡斯蒂亚的夜风一样冷。直到将人质安全移交给医疗队，钟情才终于爆发。
"你知不知道那样多危险？！"她把耿继辉推进临时宿舍，声音压得很低但充满怒气，"如果他们有重火力怎么办？如果——"
"但成功了，不是吗？"耿继辉打断她，"人质安全，任务完成。"
"这次是运气好！"钟情气得胸口发疼，"我们是搭档！搭档意味着信任和配合，不是你一个人逞英雄！"
耿继辉沉默了，脸上的倔强慢慢软化。他伸手想碰她，被躲开了。
"对不起。"他最终说，"我...习惯了独自做决定。以后不会了。"
这句简单的道歉消解了钟情大半怒气。她知道耿继辉的成长经历和军旅生涯造就了他独断专行的性格，改变需要时间。
"我们还需要磨合。"她叹了口气，"下次行动前，必须达成一致。"
"嗯。"耿继辉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的阿拉伯语什么时候学的？"
钟情心里"咯噔"一下。又露馅了！现代特种兵必须掌握基础阿拉伯语，但在这个时代还不是硬性要求。
"自学的。"她迅速编了个理由，"《常用外语手册》上有。"
耿继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但没有追问。有时候钟情觉得他其实猜到了什么，只是选择不点破。
回国后，他们被批准休假三天。耿继辉神秘兮兮地说要带她去个地方，结果竟是军区联谊会——这种活动他们以前从来不屑参加。
联谊会在礼堂举行，装饰着彩带和气球，台上乐队演奏着军歌改编的流行曲。钟情穿着便装，有些不自在地坐在角落。
"怎么突然想来这个？"她小声问耿继辉。
"因为..."他罕见地有些紧张，"我有东西要给你。"
乐队突然停止演奏，主持人拿起话筒："下面有请狼牙特种大队的耿继辉同志上台！"
在热烈的掌声中，耿继辉拉着不情不愿的钟情走上舞台。灯光刺眼，台下坐满了熟悉的战友——高中队、卫生员、鸵鸟、小庄...甚至杜菲菲也来了，微笑着朝他们挥手。
"我..."耿继辉面对敌人枪口都不曾颤抖的手此刻微微发抖，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钟情，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全场寂静。钟情心跳快得像擂鼓，手心瞬间沁出汗水。不会吧？难道是...
盒子打开，里面不是戒指，而是一枚子弹壳做成的吊坠。弹壳被精心打磨过，刻着两个小小的字母：Z&G。
"这是你打出的第一发子弹的弹壳，我偷偷保存了两年。"耿继辉的声音在礼堂里回荡，"从你超过郑三炮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不一般。后来你救了陈排长，救了喜娃，救了小影，救了我...每次我都更加确定，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他深吸一口气："我不擅长说漂亮话，但我想用余生向你证明——耿继辉此生，唯爱钟情。你愿意...嫁给我吗？"
台下的起哄声、口哨声几乎掀翻屋顶。钟情眼眶发热，视线模糊，只能不断点头："愿意...我当然愿意..."
耿继辉小心翼翼地将项链戴在她脖子上，然后在全场的欢呼声中吻住了她。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个都热烈，仿佛要将所有未说出口的爱意都倾注其中。
回到座位后，高中队走过来，难得地露出笑容："批准了。大队决定给你们分配家属院的房子，下个月就能入住。"
"谢谢首长！"钟情惊喜地说。
"别高兴太早，"高中队板起脸，"婚后任务照常，别想偷懒。"
"是！"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联谊会结束后，耿继辉带钟情去看他们的新房——家属院16栋2单元302。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但干净明亮。钟情兴奋地规划着哪里放书桌，哪里摆照片，而耿继辉只是微笑着看她忙碌。
卧室的衣柜里，钟情发现了一个小铁盒。她好奇地打开，里面竟是一些零碎物品：她打过的第一个弹壳，她在朗德寨用过的地图，甚至还有...她负伤时染血的纱布？
"这些..."她抬头，不解地看向耿继辉。
"记忆。"他轻声说，"关于你的...所有重要时刻。"
原来那么早...原来在她还不知道的时候，他就已经如此在意她。钟情鼻子一酸，扑进他怀里。
"我爱你。"她第一次说出这三个字，"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爱你。"
耿继辉收紧手臂，将脸埋在她发间："我知道。我也是。"
窗外，夕阳将整个家属院染成金色。远处训练场上，新一批特种兵正在操练，口号声隐约可闻。而在这里，在这间小小的新家里，两颗历经生死考验的心终于找到了彼此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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