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家里的钱，都归周医生管

"何苏叶。"她轻声唤他。

"嗯？我在。"

"我有没有说过..."

"什么？"

周砚书放下茶杯，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你的眼睛，比江南的春雨还要温柔。"

何苏叶眉梢一挑，突然轻笑出声："上次在江南，你明明还说——"他刻意压低声音，学着她的语气，"'何苏叶，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像煎药时的陶罐底部？黑得纯粹，又蓄着火。'"

他捏了捏她的指尖，故作委屈："怎么这次又变了？合着我的眼睛是……天气现象？还是厨具？"

周砚书红着的眼睛终于弯了起来，扑哧笑出声。她轻轻捶了他一下："那能一样吗？"

"陶罐底是夸你沉稳可靠，"她指尖描摹着他的眼尾，"至于春雨……"声音渐渐轻了，"是因为每次看着你的眼睛，都像被温柔地淋湿了一整颗心。"

何苏叶怔了怔，随即笑起来。那个笑容让他眼角泛起细纹，却比任何星光都要明亮。

"这话该我说才对。"他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落下一个吻。

窗外，月光静静地漫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温柔地重叠在一起。

周砚书忽然想起什么，指尖点了点何苏叶的手背："对了，领证后……我租的那套房子要不要退掉？还能省一份房租。"

何苏叶摇摇头，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留着吧。"他的手指在她耳垂停留片刻，"以后要是你想一个人看书，或者朋友来访时想躲清静……"

他忽然压低声音，眼里闪过狡黠的光："我就可以说，周医生去加班了。"

周砚书忍不住笑出声："何医生这么大方？"

"放心，"他捏了捏她的鼻尖，"这点房租我还是出得起的。"又故作叹息，"反正聘礼都是长辈出的，我总得表现表现。"

"说到这个——"周砚书歪头看他，眼里盛着细碎的星光，"结婚你都出什么？"

何苏叶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停在她耳畔："我出人，还不够吗？"

"够够了。"她笑着往后躲，却被他揽住腰。

何苏叶忽然起身，走到书架前取下那本《本草纲目》。书页间滑落一张银行卡，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

"这些年攒的工资，"他弯腰将卡放进她手心，"一直想给你，但总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卡面还带着他的体温。周砚书低头看去，发现卡背面贴着一张小小的便利贴，上面是他工整的字迹：

"当归"

——既是中药名，又是归期至。

这世上最动人的聘礼，从来都不是金银财帛，而是他毫无保留的信任与交付。

"密码是你生日。"他轻声说，手指穿过她的发间，"以后家里的钱，都归周医生管。"

夜风拂过窗台的风铃，发出清越的声响。周砚书握紧那张卡，突然觉得，原来幸福就是这样简单——

有人为你留一处退路，也给你全部的未来。

"对了，有空吗？爸妈让你明晚去我家吃顿饭。"

何苏叶眉梢微动，手指却在她发间穿梭："明天早上有台手术，是那个顽固性失眠的患者，得用针药结合的法子。"他顿了顿，"下午要回老宅，祖父请了几位叔公，初八会亲自登门，三书六聘一样都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