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要好好爱自己

最终周砚书还是留了下来。此刻两人靠在何苏叶的新床单上——确实是极舒适的埃及棉，触感如云朵般柔软。何苏叶半躺着，周砚书靠在他胸前，能清晰听见他平稳的心跳声。

"其实..."周砚书突然开口，"我今天见到你父亲了。"

何苏叶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但很快放松下来："我知道。"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她的发梢，"你身上有陈皮的味道，只有他办公室常备那种。"

周砚书转过身，惊讶地看着他："你闻出来了？"

"中医的基本功。"何苏叶轻笑，眼里却没什么笑意，"他找你做什么？"

"他说..."周砚书斟酌着词句，"下个月是你母亲忌日，希望我能劝你回家。"

房间一时陷入沉默。何苏叶盯着天花板，喉结滚动了几下："快二十年了，他还是这样，重要的事永远让别人转达。"

周砚书轻轻握住他的手："你恨他吗？"

"恨过。"何苏叶的声音很轻，"但现在更多的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转向周砚书，"你知道吗？我选择中医，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和他对着干。"

周砚书静静听着，手指与他十指相扣。

"后来是真的发现，中医真的很神奇。"何苏叶的眼神柔和下来，"特别是看到病人因为我的治疗而好转时，那种成就感...就像你种下一颗种子，然后看着它发芽、开花。"

"所以你和他，本质上是一样的。"周砚书轻声说，"都是想救人。"

何苏叶怔住了。这个角度他从未想过。

"我爸爸...也很固执。"周砚书突然说，"我大学想学中医，他坚持让我读量子力学。我们冷战了整整一年。"

何苏叶捏了捏她的手："后来呢？"

"后来我双修了中医和量子力学，累得半死。"周砚书笑起来，"但毕业那天，他红着眼睛说'爸爸错了，你很有中医天赋'。"她的声音温柔下来，"父母也只是普通人，会犯错，会固执，但...爱是真的。"

她不知该如何开口，怎样向他描述现实世界中那个复杂的大家庭。于是她只能换个方式讲述，但经历是真的，感受也是真的。

何苏叶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你这是在开导我？"

"不，"周砚书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我只是在分享我的星星是怎么重新亮起来的。"

“何苏叶，不管别人爱不爱我们，我们都要好好的爱自己；不要觉得自己不够好。好好的生活下去。其他事情都可以慢慢来，记住，我会一直陪着你，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

她将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让他感受那平稳有力的心跳："这里住着一个完整的你，不需要用任何人的爱来证明价值。记得你教我的吗？当归补血，首乌养发，而自我接纳是最好的心药。"

何苏叶心头一热，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温柔而绵长，不带情欲，只有满满的珍视。"

"睡吧。"何苏叶伸手关了台灯，房间顿时陷入黑暗。周砚书感觉被子被轻轻掀起，然后整个人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揽进温暖的被窝里。"明天还要上班。"他的声音里带着餍足的慵懒，手指却不安分地在她腰间丈量。

周砚书在他怀里调整姿势，后脑勺刚好枕在他臂弯里。这个位置她已经很熟悉了——刚好能听见他平稳的心跳，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草药香。她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却渐渐察觉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