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笑出声。
现在回想起来,好像确实差不多……
下午,她就去了公司上班。
快九点,周砚书才到家,何苏叶在厨房熬着中药,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手里的蒲扇顿了顿。
她刚打开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循着味道走过去,动作迅速得像是肌肉记忆。
她探头问眼前的人:“在煮什么?”
何苏叶把砂锅盖子掀开一点:“给你熬了养发的药汤。”
她凑近看了看,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实验室样品好像还没试用,放哪了?”
何苏叶关了火:“在浴室柜第二层。”
周砚书转身便要去浴室拿精华,何苏叶跟着她,她往哪走,他就往哪挪,接过她手里的玻璃瓶,轻轻旋开。
周砚书倚在洗手台边,看着何苏叶调试水温,想自己动手。他侧身挡了挡:“当心烫,我来。”
她笑笑,她这么大的人了,真不至于,但有人关心总是开心的,于是继续刚才的话题:“这次样品加了何首乌提取物,你说会不会和中药相冲啊?”
在制药研发领域,她们作为核心技术人员,亲自试用产品并记录使用反馈是行业常规且必要的工作流程。
就像这养发方子,光看数据不够,得知道敷在头皮上是温热还是刺痛,发根是松是紧。做药的要是连自己都不敢用,怎么敢让别人往身上抹?
何苏叶突然放下滴管,抬头看她:“砚书。”
周砚书眨眼:“嗯?”
他清俊的眉眼难得绷着,唇线抿成平直的弧度:“你一直在说工作,我会分心。”
周砚书这才反应过来,讶异:“你连研发产品的醋都吃?”
何苏叶颔首:“嗯。”眸色深深,半点没有说笑的意思。没想到,温润如玉的何医生居然会跟一瓶生发精华较劲。
周砚书忍不住笑出声:“好,不提了。”等她真的安静下来,何苏叶才继续调药。
或许是因为连轴出差,半夜,周砚书被头皮刺痛惊醒,摸了摸发缝,轻轻嘶了一声。她发质敏感,换季时本就脆弱,加上最近做了染烫,每次梳头都能带下不少断发。何苏叶睡眠浅,听见动静就醒了:“又疼了?”
她嗯了一声:“我没事。”
何苏叶哪里放心,把她抱起来,温热的掌心覆上她后颈,手指在她风池穴轻轻按揉:“乖!别动,我给你按按。”
效用很快,似乎不那么疼了,她迷迷糊糊地想,有个医生另一半真好。
“小书,这样有没有好点?”
何苏叶的声音带着轻声安抚。
她听不轻他在说什么了,在半睡半醒中,应了一句就闭上眼了。
他脾气很好,替她盖好被子,用额头碰了碰她的额:“你睡会儿,我马上回来。”
何苏叶去客厅打了电话。
凌晨三点,尽管她一再表示自己只是劳累所致,休息一下就好,何苏叶还是坚持开车带她去了医院。
周砚书正被推进仪器,他盯着CT室喉结滚动了一下。值班护士小声提醒:“何医生,其实脱发不用做脑部扫描……”
何苏叶:“我太太她脉弦细数,肝郁化火兼气血两虚,必须排除垂体瘤压迫可能。”
最后中西医结合的诊断是:毛囊检测显示的就是普通休止期脱发。为了避免过度治疗,只需通过调整生活方式、纠正营养缺乏及减少头发损伤,再用药物辅助,便可逐渐恢复。
看着这位明明医术在全市数一数二,却关心则乱的何医生。陈医生终于忍不住了,调侃道:“何师弟,你太太需要药物辅助,建议在专业医生指导下进行。我们何医生能做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