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雪若喘匀了气，眼睛亮晶晶的：“今晚人民广场有新年灯会，听说特别漂亮。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我约了朋友但她临时有事......”
周砚书轻轻笑了笑，眼底漾起一丝期待：“听说人民广场的灯会每年都很有创意，我其实一直想去看看。”
她想起自己收藏的那本城市光影摄影集，还有窗台上那盆何苏叶精心照料的风信子正结着花苞。生活总该有些这样的时刻，让眼睛装满璀璨，让呼吸沾上人间烟火气。
反正明天才是元旦，今晚先陪雪若逛逛灯会，晚点再和何苏叶商量跨年的事也不迟。
朋友圈里，同事们晒出了各种跨年计划：聚餐、旅行、看烟花，甚至有人组队去寺庙敲钟祈福。而此刻，饶雪若期待的眼神让她忽然觉得，或许出去走走也不错。
“好啊，”周砚书点点头，“不过我得先去一个地方取点东西。”
饶雪若开心地拍手：“没问题！我们约七点在人民广场东门见？”
“行。”周砚书应道，两人一起走出公司大楼。
寒风迎面吹来，周砚书裹紧大衣，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迅速消散。她拦了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师傅，麻烦去经纬裁缝铺。”
车子驶入老城区，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周砚书望着窗外，想起一个月前她偶然路过这家老字号裁缝店，看到橱窗里展示的一套深蓝色西装，立刻想到何苏叶穿上一定很好看。再过两周就是何苏叶的生日，这套西装正好作为礼物。
“到了，姑娘。”司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裁缝铺里暖气很足，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师傅正在柜台后整理布料。见周砚书进来，他推了推老花镜：“周小姐是吧？您定的西装已经做好了。”
老师傅从里间取出一个防尘袋，小心翼翼地展开里面的西装。黑色袖口还藏着暗纹，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这做工一看就是老手艺的伙计。
“按您的要求，用的是意大利进口面料，内衬也选了最好的。”老师傅骄傲地说，“这做工，放在二十年前也是上乘。”
周砚书轻轻抚过西装领口。她想象着何苏叶穿上这套西装的样子，他身材修长，肩膀线条优美，一定特别合适。
“很完美，谢谢您。”周砚书付完余款，将包装好的西装放进随身携带的大手提袋里。
走出裁缝铺，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周砚书看了眼手表，六点四十分，赶去人民广场正好。她拦了辆出租车，给饶雪若发了条消息：“我快到了。”
人民广场东门人头攒动，五彩的灯光将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昼。周砚书站在约定的地点，冷风吹得她脸颊发疼。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七点二十，饶雪若还没到。
“可能堵车了吧。”周砚书自言自语，拨通了饶雪若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最终转入语音信箱。
又过了二十分钟，饶雪若依然没有出现。周砚书跺了跺冻僵的脚，决定再等十分钟就离开。就在这时，一阵骚动从灯会入口处传来。
“祁先生，请自重。”她眉间微蹙，带着几分克制的疏离，“这般拉扯，倒显得我们都不体面了。”
周砚书循声望去，只见穿着呢子大衣的方可歆正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拽着手腕。
那男人穿了件藏青的衬衫，臂弯的西装外套随意搭着，戴着口罩和鸭舌帽，但露出的眉眼英俊得惊人，正是当红明星祁远。
“可歆，就五分钟，我们谈谈。”祁远的声音低沉又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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