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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剑龙冢崩塌时，九曜剑刺穿我的琵琶骨钉入地脉。血河道尊自爆的余波将方圆百里震成琉璃状结晶，青霄门七十二峰如同被巨兽啃噬过，灵泉倒灌形成酸雨，浇在裸露的剑尸残骸上滋滋作响。

"阿兄！"妹妹的银铃束住我下坠的身体。她左脸爬满龙鳞状黑斑，噬心蛊在皮下拱出蚯蚓痕迹。九柄古剑仍在贪婪吸食星髓，剑身浮现的血丝正结成龙形脉络。

"斩断...剑阵..."我咳出带冰碴的血，右眼道火已微弱如残烛。诛邪剑感应到危机，却在地脉深处发出悲鸣——它正被某种更古老的力量拖向深渊。

十二仙门方向同时传来灵脉崩断的巨响。昆仑山脉最高峰拦腰折断，涌出的不是岩浆而是粘稠黑雾；南海剑宗万顷碧波瞬间干涸，裸露的海床上布满龙爪抓痕。苍穹裂开九道豁口，垂落的不是天光而是裹挟星骸的浊流。

"太古龙怨。"妹妹颤抖着指向东方，"它们饿了三千年..."

剑冢废墟突然拱起山峦般的脊骨，每节骨刺都串着修士尸骸。真正的太古龙骸正在苏醒，仅一节尾椎就碾平了三座城池。钉在我身上的九曜剑突然哀鸣，剑灵被龙骸强行抽离，凝成九道虚影跪伏在龙骨前。

"恭迎吾主归位！"剑灵们齐声嘶吼。冰剑使的瞳孔已化作竖瞳，重剑使额角钻出虬结龙角。他们曾是守护苍生的英魂，此刻却沦为龙怨的伥鬼。

血河道尊残留的神念突然在我识海狂笑："现在明白了吗？当年诛邪老儿镇压的根本不是本尊..."

龙骸张开颌骨，喷出的不是龙息而是滔天怨念。青霄门幸存的弟子们突然开始变异：有人手脚并用地啃食飞剑，有人撕开肚皮将内脏献祭给地缝。我左眼的星辰漩涡疯狂旋转，看见怨念里裹挟着破碎的记忆——三千年前根本不是正邪之战，而是十二仙门先祖设局围杀太古苍龙，用龙髓滋养灵脉！

"原来我们才是强盗。"我望着右眼即将熄灭的道火。妹妹突然将银铃拍进我胸膛，噬心蛊顺着手臂爬进她心口："以我身，饲龙饥！"

黄泉宗的青铜铃铛在龙怨中发出清音。正要吞噬城池的龙骸突然僵住，空洞的眼窝转向妹妹。九曜剑灵发出惊恐尖啸，他们身上的龙化特征正逆流回妹妹体内。

"黄泉引魂术？"冰剑使的脸皮簌簌脱落，"你这疯丫头竟敢..."

妹妹七窍涌出黑血，噬心蛊在她脖颈爆开肉花。但龙怨确实被引走三成，我趁机用诛邪剑斩断九曜剑。剑身崩裂时飞溅的碎片割开手腕，血液滴在龙骸上竟灼出青烟。

"苍龙圣血？！"重剑使的龙角突然折断，"你难道是..."

地脉深处传来锁链崩断声。真正的苍龙遗骸冲破封印，其庞大令太古龙怨如同蚯蚓。这条仅剩白骨的巨龙扫尾击碎九道天穹豁口，垂死的星辰坠向人间。它下颌挂着半块青铜门板，门板上钉着具青霄掌门道袍的干尸——颈后云纹正与我胎记共振！

"父亲..."妹妹跪倒在地，噬心蛊已爬满半边脸颊。白骨苍龙朝她伸出爪尖，爪心托着团温润青光——那是我被抽走的半缕命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