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银须垂至胸前的素论派长老忽然开口,他指尖萦绕的雷元素力在空气中迸出细小的电火花,"我曾在赤王遗迹见过类似的荧光苔藓。"
老人布满褶皱的眼睑微微抬起,目光如沙漠中翱翔的赤鹫般锐利:"孩子,你可曾测量过这种转化效率?"
提纳里耳尖的绒毛在元素力波动中轻轻颤动,他取出随身携带的观测手札。
泛着草木清香的纸页间,星蕈花的标本正流转着幽蓝微光:"这是连续三十夜的记录数据,月光强度与转化率呈正相关,但满月时会出现异常峰值......"
穹顶的星辉石忽然大放光明,原本沉寂的会场渐渐泛起细碎的声浪。
有位明论派学者掏出星盘开始演算,水晶镜片上映出密密麻麻的公式;几个生论派学生挤在羊皮卷前争论不休,发间别着的月莲绢花都歪斜了。
"诸位请看这个。"素来寡言的知论派女教授忽然起身,深蓝袍袖拂过鎏金烛台时带起细小的旋风。
她将古铜罗盘置于提纳里的观测手札旁,盘面二十八宿的银砂自动聚合成蕈类伞盖的形态:"《千夜遗珠》残卷记载的'夜光菌',或许正是星蕈的变种。"
仿佛有看不见的风掠过智慧殿堂,无数典籍的书页开始无风自动。
年迈的教令官颤巍巍摘下单片眼镜,他别在领口的因论派徽章在元素力激荡中叮当作响:"四十年前我在水天丛林......"
忽然响起的掌声清脆如林间晨露坠地。
被质疑的老教授不知何时已走下讲台,鞭尾端缀着的风铃草正轻轻摇晃:"孩子们,把窗户都打开吧。"
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掌按在提纳里肩头,紫檀熏香混着雨林潮湿的气息漫入少年鼻尖:"让新鲜空气吹散故纸堆的霉味。"
十二扇雕花长窗次第洞开,裹挟着帕蒂沙兰芬芳的晚风涌入殿堂。
原本正襟危坐的学者们纷纷离席,像雨后钻出泥土的蘑菇般聚拢在星蕈标本周围。
有位妙论派学子当场拆解起元素测量仪,齿轮与簧片在青砖地面铺成闪亮的星河。
"若是结合地脉异常点的观测......"
"不妨试试蕈兽共生的可能性......"
"记得三十人团曾报告过死域周边的......"
讨论持续了很长时间,会议的主题在众人的交流中得到了极大的拓展。
原本预定的研讨方向被打破,新的研究思路和方法不断涌现。
这场会议不再是一场简单的学术报告,而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知识盛宴。
会议结束后,几位知名学者纷纷找到提纳里,与他进行深入的交流。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学者拍着提纳里的肩膀说:“年轻人,你很有前途!以后有什么新发现,记得来找我交流交流。”说着,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另一位年轻一些的学者也笑着说:“我正在组建一个关于特殊植物研究的团队,你有没有兴趣加入?”
提纳里兴奋地接过名片,连声道谢:“真的太感谢您了!能得到您的认可,我太开心了,我一定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