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高乐机场的玻璃穹顶下，云晓晓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下意识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新戒指。秦霄贤推着行李车走过来，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秦霄贤"行李取好了，车在门口等。"
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头上反扣着棒球帽，看起来像个普通留学生。但云晓晓还是注意到，有几个中国游客已经频频往这边张望。
云晓晓"被认出来了？"
她小声问。
秦霄贤咧嘴一笑
秦霄贤"没事，我戴了婚戒，她们最多远远拍照。"
说着故意举起左手理了理帽子，阳光下戒指闪闪发亮。
——
出租车驶过塞纳河时，云晓晓的手机响了。林鹏发来一串地址：【这是修复中心档案室的位置，我已经联系好了负责人。】
紧接着又是一条：【周家的事台里已经知道了，栏目组全力支持你们。】
秦霄贤凑过来看，轻哼一声
秦霄贤"早该这样。"
云晓晓望向窗外，巴黎的建筑在阳光下泛着蜂蜜色的光泽。她突然抓紧秦霄贤的手
云晓晓"如果...如果真的找到曾外祖父的..."
秦霄贤"会找到的。"
他回握住她，声音坚定。
——
东方文物修复中心坐落在玛黑区一栋古老建筑里。负责接待的杜邦女士是位银发老太太，一见面就握住云晓晓的手
杜邦女士"终于见到你了！我看过你修复的明代青花瓷，手法非常东方。"
档案室在地下三层，恒温恒湿。杜邦女士取出一本厚重的登记册
杜邦女士"1946年到1948年，有二十七位中国艺术家在这里工作过。"
泛黄的纸页上，云晓晓一眼认出了那个熟悉的签名——云鹤卿，登记日期1947年3月12日。
秦霄贤"他主要负责什么？"
秦霄贤问。
秦霄贤"戏曲服饰修复。"
杜邦女士指向另一排书架
杜邦女士"那里有他的工作日志。"
云晓晓取下那本薄薄的册子，翻开第一页就僵住了——扉页上贴着一张照片：曾外祖父站在埃菲尔铁塔前，怀里抱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
照片背面写着
"与小云于巴黎，1947年春。"
云晓晓"这...这是我外婆..."
云晓晓声音发抖
云晓晓"她从来没提起来过..."
秦霄贤快速翻看日志，突然停在某一页
秦霄贤"晓晓，你看这里！"
1947年6月15日的记录写着："今日修复完成'霓裳'戏袍，准备带回祖国。小云高烧不退，医生建议不宜远行..."
下一页被整齐地撕掉了。
——
回到酒店已是深夜。云晓晓坐在床边，一遍遍看着那张照片。秦霄贤从背后抱住她
秦霄贤"明天我们去查医院的记录，一定能..."
手机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云晓晓接起来，对方是个苍老的男声
周维安"云小姐？我是周维安，周氏集团的..."
秦霄贤一把抢过手机
秦霄贤"你还敢打来？"
周维安"年轻人，别急。"
周老的声音出奇平和
周维安"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手下人做的蠢事。事实上...我可能能帮到你们。"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
周维安"1947年6月，圣安娜医院收治过一个中国女孩，叫云..."
云晓晓夺回手机
云晓晓"您怎么知道？"
周维安"因为..."
老人轻叹
周维安"那家医院，当年是我父亲投资的。"
——
次日清晨，圣安娜医院的档案室里，尘封七十年的病历重见天日。
云晓晓"急性肺炎，住院两周..."
云晓晓逐字阅读，突然倒吸一口气
云晓晓"监护人签字：周明远？"
陪同前来的周维安苦笑
周维安"是我父亲。当年云先生为了给女儿治病，把带回国的文物都抵押给了医院。后来..."
他取出一封泛黄的信
周维安"云先生回国前留下的，说要交给长大后的女儿。但我父亲一直没找到她。"
信封上是熟悉的字迹："爱女云英亲启"。
云晓晓颤抖着拆开，里面只有一张纸条
云晓晓"钥匙在锁中等你。"
秦霄贤"这是什么意思？"
秦霄贤皱眉。
周维安却突然想起什么
周维安"医院阁楼有个老保险箱，从1947年就没打开过..."
——
锈迹斑斑的保险箱前，云晓晓输入了外婆的生日。
"咔嗒"。
箱子里静静躺着一把黄铜钥匙，和半张被烧过的戏票：1947年12月25日，巴黎歌剧院，《游园惊梦》。
周维安突然红了眼眶
周维安"那天...是我父亲送云先生去码头的日子。"
云晓晓握紧那把钥匙，泪水模糊了视线。秦霄贤轻轻擦去她的眼泪
秦霄贤"现在，我们只差最后一块拼图了。"
——
傍晚的塞纳河畔，云晓晓更新了微博：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曾外祖父抱着幼小的外婆，背景是埃菲尔铁塔。配文：【找到你了】
秦霄贤转发并附上两人在相同地点的自拍：【我们来了】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与七十年前的那对父女重叠在一起。远处，巴黎圣母院的钟声悠然响起，惊起一群白鸽。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