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优优打开抖音直播时，青铜剑正插在王主任尾椎骨上。
"家人们谁懂啊，精神病院查房查出个骨刺老登。"她将镜头对准抽搐的主任医师，弹幕瞬间炸开锅。裴砚书扯着束缚带从天花板横梁荡过，踹碎观片灯箱的瞬间，飞溅的玻璃碴在直播画面里化作一串【前方高能】的弹幕特效。
周爱国第三次换弹匣的手突然顿住——那些划过屏幕的网友评论中，混着几条血色文字：
【这个角度能看到护士站下面的尸袋】
【轮椅姐姐锁骨淤青是凶案标记】
【穿病号服的小哥手腕纹身是阴间编号】
"关掉直播！"他扑向轮椅，却见裴砚书抢先夺过手机塞进微波炉。显示屏在磁暴声中炸成雪花，最后定格的特效礼物是具棺材形状的嘉年华，送礼用户ID叫【献祭之眼】。
王主任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插在尾椎的青铜剑被黑雾腐蚀出蜂窝状孔洞。裴砚书嗅到腐肉气息，眼前突然闪过记忆碎片：五岁那年，母亲用同样的青铜短剑挑开他腕动脉，血珠坠入盛满星砂的罗盘。
"原来你偷了阵眼法器。"他掰断点滴架刺入主任眼眶，塑料管喷出的生理盐水与黑血混合后竟开始沸腾，"当年往新生儿体内种鬼种的就是你们？"
弹幕残留的怨念在虚空凝结成血色键盘，每个按键都是人齿打磨而成。周爱国开枪击碎【666】键的刹那，整层楼的电子设备同时播放二十五年前的监控录像：产房里，王主任年轻的脸在无影灯下扭曲，将浸泡过尸油的脐带缠在新生儿脖颈。
"这不是医疗事故。"张优优突然掀开病号服，锁骨下的胎记正渗出黑血，"是活祭。"
仿佛响应她的指控，王主任尾椎爆出七条蜈蚣状附肢。裴砚书被掀翻在地，后脑磕碎的消防柜玻璃里，映出周爱国逐渐兽化的瞳孔——刑警队长正在无意识啃食自己的枪柄，木屑混着鲜血从嘴角滑落。
"陈皮糖！你口袋里的陈皮糖！"裴砚书甩出止血带缠住附肢。周爱国用最后理智摸出糖盒，却发现每颗糖果都裹着写有自己生辰八字的符纸。
弹幕幻化的键盘突然奏响哀乐，裴砚书腕间纹身灼烧般发烫。他扯开微波炉拽出半融化的手机，直播画面竟还在继续——三万观众正在点赞王主任蜕壳重生的过程，礼物特效是婴儿头骨组成的火箭队。
"家人们双击屏幕破阴气值！"张优优突然抢过手机尖叫，她锁骨胎记已蔓延成完整的青铜剑纹。当点赞数突破十万时，裴砚书脑中的系统突然报错：
【检测到阳间香火供奉，鬼物晋升为A级】
蜕壳完成的王主任撕开人皮，露出由手术器械拼接的躯体。无影灯从天花板坠落，在裴砚书脸上切割出光暗交织的裂痕。他忽然笑了，把最后两支镇静剂扎进颈动脉："你知道为什么我病房没有镜子吗？"
周爱国吐出混着木刺的血沫，看见青年瞳孔里浮现出浩瀚星图。当王主任的骨钳即将刺穿张优优心脏时，裴砚书扯开病号服——他胸口至小腹纹满符咒，最中央的太极图正在逆向旋转。
"因为老子是照妖镜成精啊！"
整层楼的玻璃幕墙突然爆裂，狂风卷着病历纸如雪片飞舞。王主任在尖啸中融化，每一滴黑血都在空中烧成灰烬。裴砚书踉跄着栽进周爱国怀里，腕间纹身褪成青灰色。
弹幕戛然而止的瞬间，张优优拍到了最恐怖的画面：满地狼藉里，裴砚书的影子正在自行书写病历，而真正的他早已昏迷。
弹幕彩蛋（本章隐藏线索）
- 【用户"酆都快递员"打赏阴钞】IP定位显示来自医院停尸房WIFI
- 点赞数第6666位的观众头像经技术科还原，是二十五年前死亡产妇的遗照
- 直播中断前0.01秒闪过青铜剑全貌，剑柄刻有"裴"字古篆
监控室值班日志节选
03:17：三号楼所有镜子表面出现霉斑，擦拭后显现甲骨文（已取样）
03:29：4楼自动贩卖机售出198瓶陈皮味汽水（库存仅20瓶）
03:33：周爱国警官指纹解锁证物室，取走25年前产科事故档案（无申请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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