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的欢愉气氛还未完全消散,训练室里却弥漫着压抑的低气压。键盘敲击声杂乱无章,显示屏蓝光映着众人紧绷的脸——距离下一场重量级职业联赛只剩两周,可战队的模拟赛成绩却持续走低。
“又是这种低级失误!玛丽,你红夫人镜像放反三次了!”延年突然摔下耳机,金属碰撞桌面的声响惊得张梦冉手一抖,击球手在游戏里被监管者击倒。玛丽的脸色瞬间涨红:“你总盯着我挑刺?上周林叶的囚徒布线失误,害得全队团灭,你怎么不骂?”
林叶攥着鼠标的指节发白:“当时是监管者突然改变路线,这能怪我?”他推了推下滑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却透着冷意,“倒是某人,每次追击都贪刀,活该被溜五台机。”
“够了!”墨凌猛地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训练时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把问题整理出来,我们复盘解决。”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可队员们却无动于衷。张梦冉咬着嘴唇欲言又止,玛丽别过脸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深夜的训练室只剩墨凌一人。他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战术分析图,却怎么也看不进去。手机突然震动,弹出玛丽的消息:“队长,我想退出战队。”墨凌瞳孔骤缩,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许久,才颤抖着打出一行字:“为什么?”
回复来得很快:“在战队里感受不到信任,所有人都在互相指责。我收到了另一个俱乐部的邀请,他们愿意给我首发位置。”墨凌的后背重重靠在椅背上,办公室的日光灯管发出细微的电流声,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第二天清晨,当其他队员陆续到达时,玛丽的座位已空。桌上放着几包没拆封的粽子,包装纸印着端午节促销字样,讽刺地提醒着众人昔日的和睦。张梦冉红着眼眶翻看手机:“玛丽在社交平台官宣转会了......她说我们团队氛围太差。”
延年抓起外套就往门外走:“走就走,没了她我们照样能赢!”可他转身时,墨凌清楚看见他发红的眼眶。林叶沉默地打开电脑,开始独自调试囚徒的技能参数,键盘敲击声一下又一下,像是在给逝去的默契敲丧钟。
“都停下。”墨凌站在训练室中央,声音沙哑却坚定,“我知道最近压力很大,但这不是互相攻击的理由。玛丽离开只是导火索,我们早就该面对问题了——从上周开始,每个人都在按自己的想法打,完全抛弃了之前磨合的战术。”
他调出最近几场训练赛的录像,画面里队员各自为战,本该掩护修机的囚徒跑去救人,击球手放弃牵制转而去修机。“我们曾经为每个角色设计过端午节战术,现在却连最基础的配合都做不到。”墨凌的声音有些哽咽,“是我这个队长失职,没察觉到你们情绪的变化。”
林叶突然猛地起身,椅子倒地发出巨响:“不怪你!是我太自负,总觉得自己的临场判断比战术重要。”他一拳砸在桌上,“那天吵架,其实是我故意挑起的......我害怕输掉比赛,害怕被淘汰......”
张梦冉捂着脸哭出声:“我也有错,明明发现大家不对劲,却不敢说出来。”延年靠着墙壁缓缓蹲下,双手捂住脸:“我......我只是不想承认,我们好像真的回不去了......”
窗外乌云密布,雷声隐隐传来。墨凌看着曾经并肩作战的队友,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赢得比赛时抱在一起欢呼的模样。“解散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他弯腰扶起林叶的椅子,“现在离比赛还有时间,我们重新制定战术,重新磨合——就像第一次组队时那样。”
雨点开始砸在玻璃上,而训练室里,破碎的信任正在沉默中慢慢拼凑。没有人知道,这次危机是黎明前的黑暗,还是分崩离析的开始,但至少此刻,他们都选择了再一次握紧彼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