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屏住呼吸。严浩翔从未主动透露过这么多个人信息。
"您...记得当时的情景吗？"
严浩翔的眼神变得遥远："只记得碎片。尖叫声。血的味道。还有那种...无法形容的痛苦。"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实验台上敲击，节奏紊乱，"后来军方发现我的信息素系统发生了变异，能抵抗极端环境。于是他们收养了我，培养我成为'武器'。"
张真源的心揪紧了。他突然理解了严浩翔信息素中那些异常成分——那是一个孩子面对无法理解的恐怖时，身体自行发展的防御机制，后来被军方强化成了武器。
"我...设计了一个新配方。"张真源缓慢地说，转过屏幕，"加入了情感抚慰成分，理论上可以缓解深层创伤引起的信息素紊乱。"
严浩翔扫了一眼配方，眉头紧锁："Omega信息素衍生物？"
"不完全是。这是合成的神经调节因子，模拟Omega在安抚受创Alpha时释放的信息素成分。"张真源专业地解释，却感到耳根发热，"当然，这只是理论方案，如果您觉得越界了..."
"试试看。"严浩翔出人意料地说，"明天上午我来采样。"
他转身离开，留下张真源呆立在原地。这么容易就同意了？他原以为要费尽口舌说服严浩翔接受这种涉及私密领域的治疗方案。
第二天上午，严浩翔准时出现在实验室。张真源已经准备好了新的采样设备和试验药剂。昨晚的对话后，他对严浩翔的看法已经发生了微妙变化——那个暴戾的Alpha面具下，隐藏着一个伤痕累累的灵魂。
"先测试基础反应。"张真源戴上医用手套，"我会逐步释放药剂成分，请您反馈感受。"
严浩翔坐在采样椅上，比往常配合得多。张真源将微型扩散器固定在距离严浩翔后颈20厘米处，设置好逐步增加的释放梯度。
第一级，基础舒缓成分。严浩翔的表情没有变化，信息素监测仪显示轻微放松反应。
第二级，战场应激专用抑制剂。严浩翔的呼吸略微加深，手指放松了一些。
第三级，新加入的情感抚慰因子。张真源屏住呼吸按下按钮。
变化立竿见影。严浩翔的瞳孔骤然扩大，身体绷紧，信息素监测仪上的曲线剧烈波动。张真源立刻停止释放，准备撤回药剂，却被严浩翔一把抓住手腕。
"继续。"严浩翔的声音异常沙哑。
张真源小心翼翼地问："什么感觉？"
严浩翔的眼神变得难以捉摸："像...伤口上浇了酒精。"他停顿片刻，"然后有人给那伤口吹气。"
这个比喻让张真源心头一颤。他谨慎地增加了一级浓度。严浩翔的信息素开始出现奇特的变化——那些尖锐的、金属般的气息逐渐软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温暖的质感。
"不可思议..."张真源盯着监测仪，记录下每一个细微变化，"您的信息素正在重组，那些异常峰值在降低。"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