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标记

顺着信号，张真源在角落发现了一个小型冷藏箱。里面整齐排列着十几支试管，装着淡红色液体。他小心取出一支，探测器立刻疯狂报警。

"这是什么？"刘耀文走过来，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别碰那个！可能是生物武器！"

张真源已经将试管贴近鼻端——专业习惯使然。那气味让他浑身血液凝固：金属、火药、暴戾...几乎与严浩翔的信息素一模一样，但更加...原始。

"他们复制了他的信息素。"张真源震惊地低语，"有人在这里制造严浩翔信息素的仿制品。"

刘耀文一把夺过试管，塞回冷藏箱："全部带回基地。这件事必须严格保密。"他紧盯着张真源，"特别是对严浩翔。明白吗？"

张真源点头，但心中疑惑更深。为什么刘耀文对"暗香"如此紧张？为什么严浩翔的信息素会被复制？更重要的是——严浩翔今天到底在这里经历了什么，才会失控到那种程度？

回基地的直升机上，张真源透过窗户看着下方渐行渐远的废弃厂房。直觉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一切只是某个更大阴谋的冰山一角。而严浩翔，似乎正处于这个漩涡的中心。

医务室里，张真源静静守在严浩翔床边。Alpha在药物作用下沉睡，脸上的伤口已经缝合，显得不那么骇人了。在睡梦中，严浩翔看起来几乎...脆弱，完全不像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影刃"指挥官。

张真源轻轻拂开严浩翔额前的一缕黑发，手指不由自主地描摹着他锋利的眉骨和高挺的鼻梁。这个动作如此亲密，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你到底是谁，严浩翔？"他轻声问道，"为什么你的信息素会被制成武器？为什么'暗香'对你如此感兴趣？"

严浩翔在睡梦中皱起眉头，仿佛听到了这些疑问。张真源叹了口气，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今天观察到的信息素变化。写着写着，他的笔迹逐渐变成了无意识的涂鸦——两个小人手牵着手，旁边画着一颗小小的心。

张真源猛地合上笔记本，耳根发烫。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专业观察，但心底有个声音在嘲笑这种自欺欺人。

他已经无法否认一个事实：无论多么危险，多么复杂，他已经被这个伤痕累累的Alpha深深吸引了。不仅因为信息素的契合，更因为在那层暴戾外表下，他窥见了一个渴望被理解的孤独灵魂。

而这一点，可能比任何信息素武器都更加危险。

张真源盯着显微镜，却什么也没看进去。三天了，自从那个废弃工厂的任务回来后，严浩翔就被军方高层隔离审查，他再没见过对方一面。通讯被切断，连宋亚轩也避而不谈，只说"程序需要"。

"博士？您已经盯着那个样本半小时了。"林妍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需要我换新的吗？"

张真源直起腰，揉了揉发酸的后颈："不用了。今天的分析就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