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远冷笑："纸上谈兵！供应商怎么可能同意锁定价格？"
"如果通过严氏的物流子公司进行集中采购，利用规模效应，供应商会愿意让步的。"张真源不卑不亢地回答，"我在瑞信处理过类似案例，成功压低了15%的成本。"
会议室陷入沉默，所有人都看向严浩翔。
严浩翔合上文件夹："会议暂停。刘副总，重新评估项目方案。张助理，留下来。"
人群散去后，会议室只剩下他们两人。严浩翔松了松领带，突然露出一个几不可见的微笑："看来我没看错人。"
张真源怔住了。这是重逢以来，他第一次看到严浩翔笑，哪怕只是转瞬即逝的微小弧度。
"为什么不直接否决项目？"张真源忍不住问。
"刘明远是董事会推举的副总，直接驳他面子不明智。"严浩翔站起身，走到窗前，"况且，我需要确认你的判断是对的。"
张真源心头一暖——严浩翔在向他解释管理层的考量，这意味着开始把他当作自己人。
"我会准备更详细的分析报告。"张真源说。
严浩翔点点头："今晚我要见一个重要客户，明天一早给我。"
晚上十一点，整层楼几乎空无一人。张真源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终于完成了报告的最后修改。他伸了个懒腰，目光不自觉地瞟向CEO办公室——灯还亮着。
严浩翔还没走。
张真源犹豫了一下，走到茶水间，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密封罐——这是他上周偷偷带来的私人珍藏咖啡豆，严浩翔大学时最喜欢的品种。他熟练地研磨、冲泡，又用微波炉加热了便利店买来的三明治。
端着咖啡和食物，他轻轻敲响了严浩翔的办公室门。
"进来。"
严浩翔正埋头审阅文件，头也不抬地说："放桌上吧。"
张真源将咖啡放在他手边，熟悉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严浩翔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怎么还在这里？"
"刚做完星洲项目的报告。"张真源指了指咖啡，"顺便...记得你以前熬夜时喜欢喝这个。"
严浩翔盯着咖啡看了几秒，缓缓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他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像是被唤醒了某种久远的记忆。
"蓝山混曼特宁，加一点肉桂粉。"他低声说，"你还记得。"
"记得。"张真源轻声回应，"你每次赶论文都要喝这个。"
两人之间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起来，五年时光仿佛在这一刻被压缩成薄薄的一张纸，轻轻一捅就破。
严浩翔放下杯子，表情恢复了平静："报告呢？"
张真源递上U盘："都整理好了。"
严浩翔插入电脑，快速浏览起来。张真源安静地站在一旁，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办公室角落——那里放着一个熟悉的金属保温杯，是五年前他送给严浩翔的生日礼物，已经有些掉漆了。
严浩翔还在用这个杯子。
"分析得很全面。"严浩翔突然开口，打断了张真源的思绪，"明天我会让财务部按你的建议调整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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