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迟到了。"严雅在他对面坐下，脱下风衣，露出里面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我不能让司机知道我来见你。"
张真源警惕地看着她："那条短信是你发的？"
"嗯。"严雅招手向服务员要了杯热可可，"我哥不知道我来找你。"
服务员走开后，严雅压低声音："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张真源苦笑："可惜你哥不这么认为。"
"他..."严雅咬了咬下唇，"他有他的苦衷。"
"什么苦衷能让他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张真源的声音有些发抖，"五年后重逢，我以为我们至少建立了一点信任。"
严雅盯着自己的手指："你知道我哥这五年是怎么过的吗？"
张真源沉默。他当然不知道。离开时，他切断了所有联系，就是不想让严浩翔找到自己。
"你消失后的第一个月，他推迟了MIT的入学，发了疯似的找你。"严雅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割开张真源的心，"他雇了三个私家侦探，跑遍了你可能去的每一个地方。每天晚上，他都会去你们常去的奶茶店等到打烊。"
张真源的喉头发紧。他记得那家奶茶店，就在T大西门，他们几乎每周五都会去。
"后来呢？"他轻声问。
"后来..."严雅叹了口气，"我爸强行把他送去了美国。但他只待了两个月就回来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像具行尸走肉。医生说他得了重度抑郁。"
张真源的手指紧紧攥住咖啡杯，指节泛白。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离开会给严浩翔带来这样的伤害。
"再后来呢？"他几乎不敢问下去。
"再后来，他把自己埋在工作里，三年时间把严氏的市值翻了一倍。"严雅苦笑，"外人只看到他年轻有为，却不知道他每晚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睡。"
热可可上来了，严雅双手捧着杯子取暖："你知道他为什么从不换手机屏保吗？因为那是你们唯一的合照。五年了，他连手机都换过三个，但那张照片一直都在。"
张真源的眼眶发热，视线模糊了。他低头喝了一口早已冷掉的咖啡，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所以，当他突然宣布你成了他的特别助理时，我简直不敢相信。"严雅抬起头，眼中闪着泪光，"五年了，他终于愿意再给幸福一次机会。"
"然后我又搞砸了。"张真源自嘲地说。
"不，是刘明远那个老狐狸搞的鬼。"严雅的声音突然变得锋利，"我爸被他蒙蔽了双眼，而我哥...他太在乎我爸的认可了。"
张真源想起严浩翔站在窗前冰冷的背影，胸口一阵刺痛："他相信了刘明远的话。"
"他不得不信。"严雅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刘明远伪造了'证据'——你和赵天宇的'密会照片'，还有你电脑里的'机密文件'。"
张真源打开信封，里面是几张照片——他和赵天宇在酒会上交谈的画面被刻意截取，看起来确实像秘密接头。还有一份伪造的邮件截图，显示他向"天晟投资"提供严氏内部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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