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程焕红着眼眶守在榻前,"北狄暂时退兵了,但探马说他们在等更多血卫增援..."
严浩翔虚弱地点头:"百姓...撤完了吗?"
"大部分已南撤,但..."程焕欲言又止。
"说。"
"有传言说...陛下御驾亲征,已到百里外的忻州。"
严浩翔猛地坐起,又因剧痛跌回榻上:"胡闹!他伤势未愈,怎能..."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咳嗽,鲜血从嘴角溢出。
穆沙连忙为他施药:"严将军,你必须静养。'血引术'的反噬才刚刚开始。"
严浩翔抓住他的手腕:"阻止陛下...不能让他来送死..."
穆沙摇头:"陛下若不来,我们都得死。只有他的血脉能真正克制血卫。"
严浩翔闭上眼,胸前的白玉龙纹佩突然微微发烫——就像张真源在身边时一样。他恍惚中似乎看到了那人策马而来的身影,玄衣猎猎,眉目如画。
"傻子..."严浩翔喃喃自语,"为什么要来..."
帐外突然响起急促的号角声——北狄再次攻城了!
严浩翔强撑着站起身,拔出佩剑:"程焕,扶我上城楼。"
"将军!您不能..."
"这是命令!"严浩翔厉声道。他转头看向穆沙,"若我战死...保护陛下。"
穆沙肃然点头,取出一把镶嵌宝石的匕首:"这是月氏圣物,能暂时抵挡血卫。我与你同去。"
两人登上城楼,只见关外北狄大军如潮水般涌来,最前排是三十余名血卫,比昨日多了一倍不止!而在中军大旗下,阿史那骑在马上,正得意洋洋地望向城头。
"严浩翔!"阿史那高喊,"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他一挥手,几名士兵推出一辆囚车。车内蜷缩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但从那华丽的服饰判断,竟是...
"月氏国王!"穆沙失声惊呼,"我父王!"
严浩翔心头一震。阿史那竟连自己的养父都敢囚禁,简直是丧心病狂!
阿史那大笑:"老东西不肯说出第三把钥匙的下落,但我迟早会撬开他的嘴!"他转向严浩翔,"最后机会,投降吧!否则今日就是雁门关的末日!"
严浩翔冷笑回应:"要战便战,废话少说!"
战鼓擂响,北狄军队如潮水般涌来。严浩翔握紧穆沙给的匕首,准备拼死一战。就在此时,南方地平线上突然烟尘滚滚,一面金色龙旗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那是..."程焕瞪大眼睛。
严浩翔心头巨震,胸前的玉佩烫得几乎灼伤皮肤。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了——那个不要命的傻子皇帝,终究还是来了。
"陛下..."严浩翔喉头哽咽,眼中泛起水光,"您怎么这么傻..."
南方来的军队越来越近,为首的骑士一袭玄甲,面容被头盔遮掩,但那挺拔的身姿,那执缰的姿势,严浩翔闭着眼都能认出来。
阿史那也发现了这支突如其来的军队,脸色大变:"张真源?!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