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轨迹

警方根据这个线索，重新询问了工作室附近的商户，终于找到一家便利店门外的摄像头拍到了车祸前一天，赵天明的助理在那附近徘徊的画面。

证据正在一点点累积，但严浩翔需要决定性的一击。而机会很快就来了。

展览前三天，严浩翔接到刘明的电话："赵天明刚刚派人来打听展览的事，好像很感兴趣。"

严浩翔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正好。放出消息说展览将展出张真源最新发现的'重要作品'。"

"什么重要作品？"

"不用具体说，让他猜。"严浩翔挂断电话，转向病床上的张真源，"鱼儿要上钩了，宝贝。"

那天晚上，严浩翔破天荒地没有在医院过夜。他去了画廊，亲自监督那幅路口画的装裱——它被放在一个特殊的位置，周围没有其他作品，灯光格外明亮，就像诱饵等待猎物。

布置完一切，严浩翔累得直接睡在了画廊的沙发上。梦中，他看见张真源站在远处对他微笑，嘴唇开合像在说什么，但他听不清。

手机铃声惊醒了他，是医院的电话。严浩翔的心跳骤停了一秒——这种时候来电通常意味着......

"严先生，"护士的声音传来，"张先生刚才有了一些反应，手指动了几下，医生认为这是个好兆头！"

严浩翔的世界在那一刻亮了起来。他抓起外套冲出门，奔向医院，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亲口告诉张真源，展览准备好了，陷阱也设好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而这一次，也许，终于，他能得到回应。

展览前夜，严浩翔站在蓝岸画廊中央，环顾四周。墙上挂着的三十多幅作品全是张真源的心血，每一笔每一划都凝聚着那个人的灵魂。中央最显眼的位置是那幅未完成的路口画，现在装裱在精致的画框中，下方的标签写着"《轨迹·中断》"。

"严总，都准备好了。"刘明走过来，压低声音，"警方已经在周围布控。"

严浩翔点点头，目光没有离开那幅画。明天就是开幕日，也是他们设下的陷阱收网之时。但他心里没有即将抓住凶手的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医院有消息吗？"他问。

刘明摇摇头："还是老样子。"

严浩翔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陈警官：「有新证据，赵天明的助理招供了，指认赵天明策划了车祸。逮捕令已签发，明天执行。」

他握紧手机，胸口涌起一股灼热的怒火。终于，终于要有结果了。但这份喜悦转瞬即逝——即使赵天明伏法，张真源就能醒来吗？

"我去趟医院。"他对刘明说，"明天的安排照旧。"

医院的走廊永远那么苍白，那么长。严浩翔快步走着，耳边是自己急促的脚步声。推开病房门，他愣住了——张父张母都在，还有一位穿白大褂的陌生医生站在床边，表情凝重。

"怎么了？"严浩翔的声音绷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