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低头咬了一口，顿时辣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他强忍着咳嗽的冲动，眼眶却不受控制地泛红。
"喝点东西。"严浩翔自然地推过来一杯冰镇酸梅汤，他们的手指在杯壁短暂相触，像是有电流窜过。
可乐突然噗嗤一笑："你们这样好像情侣哦，一个负责涮菜一个负责吃，还互相照顾。"
张真源一口酸梅汤差点喷出来。严浩翔的反应更快，他夸张地翻了个白眼："你有病吧？我和他？"他故意用筷子敲了下张真源的碗，"听见没，人家说我们像情侣。"
"恶不恶心！"张真源配合地做出嫌弃的表情，把椅子往苑那边挪了挪，"我眼光有那么差吗？"
他们演得太用力了，反而显得不自然。但幸好火锅店的嘈杂和朋友们的大大咧咧掩盖了这份刻意。
"开个玩笑嘛，"可乐吐了吐舌头，"知道你俩只是好朋友啦，铁哥们那种。"
张真源悄悄松了口气，却在桌下感觉严浩翔的脚又碰了碰他的。这个小动作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暗号，意思是"我想你了"，即使在同张桌子上。
他假装整理餐巾，低头掩饰自己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张真源夹起一块麻辣牛肉，刚送入口中就后悔了。辣椒素像一团火在舌尖炸开，瞬间冲上脑门。他强忍着咽下去，眼泪却不争气地涌了上来。
"辣到了？"严浩翔的声音从右侧传来，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张真源点点头，不敢开口，生怕一说话就会喷火。他伸手去够那杯酸梅汤，却发现杯子已经空了。
"给你。"严浩翔自然地把自己那杯推过来，眼神里闪烁着只有张真源才能读懂的关切。
张真源感激地接过，一口气灌下半杯，才感觉活了过来。他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发现严浩翔正盯着自己的脸看。
"怎么了？"他小声问。
严浩翔没说话，只是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脸颊。
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私底下约会时，每当张真源脸上沾了东西，严浩翔就会做这个手势提醒他。但此刻，在火锅蒸腾的热气中，在朋友们嘈杂的谈笑声里，这个简单的手势突然变得暧昧不明。
张真源的大脑瞬间短路。
他以为严浩翔在暗示他们的另一个私密习惯——每次单独吃饭时，严浩翔都会在告别前快速亲一下他的右脸颊。
心跳如擂鼓，耳膜嗡嗡作响。张真源几乎没经过思考就倾身过去，在严浩翔的右脸上轻轻啄了一下。
时间仿佛凝固了。
严浩翔的眼睛瞪得滚圆，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对面的可乐倒吸一口冷气，苑的嘴巴张成了O型，林凛则是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
张真源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血液轰的一声冲上头顶，他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严浩翔的表情也从震惊变成了难以置信，然后是恍然大悟，最后定格在一种诡异的、混合了尴尬和甜蜜的复杂神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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