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向音乐学院，爬上防火楼梯。推开屋顶门的瞬间，他的心跳几乎停止——严浩翔果然在那里，独自坐在长椅上，任凭雨水打湿全身。
听到声响，严浩翔转过头，眼睛微微睁大："真源？"
张真源喘着气走过去，从包里掏出手机："你...你忘在排练室了。"
严浩翔接过手机，两人的手指在雨中短暂相触。"谢谢。"他低声说，目光落在湿透的张真源身上，"你怎么..."
"我看了你的手机。"张真源直接承认，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相册和备忘录...我都看到了。"
严浩翔的表情凝固了，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对不起，"张真源向前一步，"我不该怀疑你。我应该直接问你的，但我...我太害怕了。"
"害怕什么？"严浩翔轻声问。
"害怕你离开。害怕我对你来说只是一时新鲜。"张真源的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害怕自己太投入，而你其实没那么在乎。"
严浩翔猛地站起来，两步跨到张真源面前："傻瓜。"他伸手拂去张真源脸上的雨水，"如果我不在乎，为什么要记下关于你的一切？为什么要偷拍你？为什么要处理和刘睿的烂事，就为了不让那些过去的麻烦影响到我们？"
张真源抬头看他，雨水模糊了视线："但你从来不说..."
"因为我不擅长那些！"严浩翔几乎是喊出来的，"我以为你知道。我以为我的行动已经足够明显。"
雨越下越大，两人却站在原地不动。张真源突然笑了，笑得眼眶发热："我们真是一对笨蛋。"
严浩翔也笑了，摇摇头："确实。"
"我以后会更信任你。"张真源承诺道，"但你要答应我，有事要告诉我，不要自己扛。"
"我尽量。"严浩翔伸手把张真源拉近，"但有些事我可能还是会先处理好了再说，这是我的性格。"
"那你要允许我问，不许嫌我烦。"
"成交。"严浩翔的额头抵住张真源的，"现在，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地方避雨？"
张真源点点头，却没有动。他们的脸近在咫尺，呼吸交融。严浩翔慢慢低下头，在雨中吻住了他。这个吻带着雨水的清凉和严浩翔特有的温度，让张真源从内到外都暖了起来。
当他们终于分开时，严浩翔脱下自己的外套——虽然也湿了大半——披在张真源肩上："走吧，去我那儿。你需要热水澡和干衣服。"
张真源点点头，任由严浩翔牵着他的手走下楼梯。雨依然下着，但心中的阴霾已经散去。他们还有很多需要学习和调整的地方，但此刻，在雨中紧握的双手比任何承诺都更有力量。
音乐节当天，阳光灿烂得几乎刺眼。校园中央广场搭建的主舞台前已经聚集了数百名学生，彩色气球和横幅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后台休息区里，张真源不停地调整贝斯背带的长度，手指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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