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张真源终于忍无可忍。
"我不是你的囚犯!"他将一摞书重重放在茶几上,"我需要新鲜空气,需要回学校处理工作,需要..."
"需要活命。"严浩翔从书房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本皮质笔记本,"柳夜的同党昨晚出现在你公寓附近。"
张真源咬紧牙关:"那就给我那个血液强化,我跟你一起对付他们!"
"不行。"严浩翔斩钉截铁地拒绝,"上次的后遗症还没完全消退,短期内再次强化会损害你的造血系统。"
"那你陪我出去!整天关在这里我快疯了!"
严浩翔走近几步,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再等两天。我已经联系了一位朋友,他能帮我们解读戒指中的记忆。"
"什么朋友?在哪里?为什么需要等?"张真源连珠炮似的质问。
"血族议会的前任长老,现在隐居在阿尔卑斯山。"严浩翔耐着性子解释,"他回复说三天后能见我们。"
"三天!"张真源抓狂地揉乱自己的头发,"你就不能打个血族uber立刻飞过去吗?"
严浩翔皱眉:"什么uber?"
"算了!"张真源转身走向书房,"我要工作。至少让我整理父亲的研究笔记。"
严浩翔没有阻止,只是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眼中情绪复杂。
书房是公寓里张真源最喜欢的地方。三面墙都是顶天立地的书架,塞满了各种语言的古籍和现代著作。第四面墙是一张巨大的橡木桌,上面整齐地摆放着笔记本电脑、文具和几本摊开的参考书。
张真源坐到桌前,翻开父亲的研究笔记。这几天他已经读了无数遍,几乎能背下每一段内容。但这次,他注意到一个之前忽略的细节——笔记中间有几页的页脚有微小的编号,像是原本属于某个更大的档案系统。
他迅速翻到笔记开头,果然在扉页发现了一个模糊的图书馆印章:"布达佩斯血族议会特藏部"。
"血族议会有自己的图书馆?"张真源自言自语。
"曾经有。"严浩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液体走进来,"三百年前被人类猎魔人焚毁了。"
张真源接过杯子——又是那种补血茶,味道像铁锈和草药的混合:"父亲在那里工作过?"
严浩翔点头:"1998年到1999年,作为特邀人类学者。"他走到书架前,取下一本厚重的相册,"这里有照片。"
张真源急切地接过相册翻开。第一页是父亲站在一座哥特式建筑前的单人照,照片边缘有日期:1998年11月。往后翻,大多是父亲在各种考古现场的留影。直到中间部分,出现了几张合影——父亲与一群穿着复古正装的人站在一起,表情轻松愉快。
张真源的手指停在其中一页上。这张照片里,年轻的父亲搂着一个高挑男子的肩膀,两人都笑得开怀。那男子有着熟悉的轮廓分明的侧脸和暗金色眼睛,只是发型更短,着装更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