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之咒

转化实验？张真源的心跳加速。他快速翻阅其他文件，发现大部分是父亲的研究笔记复印件，但其中夹杂着一些私人信件。一封日期为1999年8月10日的信尤其引人注目：

"浩翔： 实验结果确认了我的理论。张氏血脉确实含有抑制血族嗜血冲动的因子，但提取过程会致命。请立即停止所有实验。我宁愿放弃治愈可能，也不愿看到更多牺牲。 ——明哲"

张真源的呼吸几乎停滞。父亲在研究治愈血族的方法？而严浩翔想继续实验？这是他们之间的矛盾根源吗？

继续翻找，他在箱子底部发现了一个黑色文件夹，里面是一份血族议会的官方文件，盖着猩红的蜡封。文件用一种古老的语言写成，但张真源勉强能辨认出关键部分：

"关于张明哲违规研究的听证会决议...证据确凿...死刑立即执行...由告发者严浩翔监督..."

文件从张真源手中滑落。他的眼前一片模糊，耳边只有血液奔涌的声音。严浩翔告发了父亲？是血族议会杀了父亲？而这一切，严浩翔都知情，却一直隐瞒...

"找到你想找的了吗？"

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张真源猛地转身，看到严浩翔站在门口，眼中闪烁着危险的红光。他的表情冷硬如石，手中购物袋被捏得咯吱作响。

"你告发了我父亲。"张真源声音嘶哑，"是你害死了他。"

严浩翔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动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张真源抓起那份文件摔在地上，"白纸黑字写着'由告发者严浩翔监督'！你们不是朋友吗？他信任你！"

"正因为我当他是朋友，才不得不告发！"严浩翔突然提高了声音，"议会已经发现了他的研究，如果我不抢先一步，他们会用最残忍的方式处决他！我至少...我至少让他走得平静。"

张真源后退几步，胃部绞痛："所以这就是你的仁慈？背叛然后赐予安乐死？"

严浩翔深吸一口气，似乎在竭力控制情绪："你不了解全部情况。你父亲的研究...很危险。不仅对他自己，对整个血族和人类世界都是威胁。"

"什么研究能比谋杀更危险？"

"试图改写血族本质的研究！"严浩翔厉声道，"他找到了一种方法，可以永久抑制血族的嗜血欲望，代价是牺牲张氏血脉的携带者。议会害怕这种技术被滥用，更害怕它落入某些极端人类组织手中！"

张真源摇头，拒绝相信："父亲绝不会做这种事。他毕生致力于和平共处。"

"初衷是好的，但方法错了。"严浩翔的声音低沉下来，"明哲后来也意识到了这点。那封信...他写那封信时已经决定放弃研究。但太迟了，议会已经盯上他了。"

张真源突然想起钱包里的纸条——父亲警告不要完全信任严浩翔。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了。

"我要离开。"他僵硬地说，绕过严浩翔向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