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放堂后我一定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们。”今天已经没有时间再回公斋了。
三人一路有说有笑地往膳房走去,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回响,给学堂平添了几分灵动生气。
午后斜阳穿牖,洒落一室斑驳。夫子端坐讲席,低头看着手中的诗经,缓声吟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声若清泉击石。
学生跪坐席上,或凝神细听,或偷觑窗外流云。廊下那有些年头的老槐树此时在日光的照射下洒落一地碎金。
夫子以戒尺轻叩案几:"窈窕淑女之'窈'字,当解为幽远深邃..."话音未落,后排忽的有学生掩口打起哈欠,仔细一看袖角还沾了未干的墨迹。
他眉头一皱,面色顿时阴沉几分。
“咳——”他清了清嗓子,目光如刀般扫向那学生,不禁感叹竟有学生如此懈怠,实该好好训诫一番,岂可纵容此等懒散之气!倘若这里的学生都像顾青那孩子一般刻苦上进他不知道该有多欣慰。
“都跟我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二公子,哦,不对…如今你萧寂已沦落为丧家之犬,担不起我一声公子的称呼,不如你考虑考虑到我的府邸当下人,我们府上连下人的狗都成日锦衣玉食,不会亏待你的。”
呵,蠢货肥的都能流油了,多看几眼都怕猪油给溅眼睛里,他以前得是有多好的耐性才忍住没将他一刀砍死。
萧寂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正向他走来的朱异,抬起手扣扣耳朵,“朱异,我劝你还是把名儿给改改,不吉利,别哪天全家真因为你闹猪疫了。”
“你…你你…休得胡言!本公子卓尔不群,生来便是出类拔萃,岂是你这种低等的百姓能够妄议的。”
他手指着萧寂,面色涨红。
“萧寂…哼…你最好说点儿我爱听的,不然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话的人一抬手,周围的下手便迅速朝萧寂靠近,以众暴寡,刀剑相接,一时竟也难分胜负。
“一群喽啰,也敢大放厥词要拿你萧爷的小命,呵…简直不自量力。”
不过几个回合,朱异的人便很快败下阵来。
“废物,你们这么多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朱异面色肉眼可见涮的白了,大声怒吼。
“朱异,被人当狗使的滋味如何。”
想你朱家当年虽然处处被我们萧家压一头,啊,是压好几头,但好歹也不至于轮到成为齐王的棋子,任齐王摆布。
齐王想拿你来试探我的踪迹,很不明智,因为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里了…
剑锋所向,血花四溅,敌人尚未来得及躲避,便已倒下。
萧寂立于血泊中央,血色在剑尖轻颤。
轻拭长剑,血珠顺着剑锋滑落,在夜色中泛起一丝冷芒。
他微微偏头,目光淡漠如霜,转身迈步离去,脚步沉稳丝毫不拖泥带水,只留身后渐浓的血腥味。
朝堂之上,党派纷争暗流涌动。太子一派与齐王一系水火不容,互相倾轧。
萧家满门忠烈,只因太子一朝失足被人构陷,便被牵连的满门抄斩。
皇帝昏庸无道,终日沉迷于声色犬马,对朝政漠不关心。如今齐王风头正盛,且早已与境外势力暗中勾结欲造兵谋反,野心昭然若揭,只待时机成熟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