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苍灵的流萤在黎明前最为璀璨，东华在神树枯枝下闭目盘坐，周身萦绕着赤色煞力——那是弑神煞在经脉中游走的痕迹
白灼华坐在三尺外，膝头放着从青丘带来的桃花笺——那是折颜特制的灵纸，能吸附流萤之光
她正小心翼翼地将流萤光点粘在笺上，试图拼成东华画像
东华指尖结印的手势顿了顿，感受到空气中的灵力波动，知道她又在捣鼓折颜给的灵物
他睁眼时，正和她对视上，见她慌忙将桃花笺藏在身后，耳尖泛起淡红，像沾了晨露的桃花瓣
白灼华的尾巴却心虚地卷起灵汐石上的流萤罐
东华帝君“你在做什么？”
白灼华“我...”
她坐得端端正正，发间别着朵用流萤编成的花，东华见她这幅模样，忽然想起狐帝曾说：“小女素未涉世，望帝君多包容。”
白灼华“我，我在护法！”
听到她这般言语，东华帝君唇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那双深邃的眼眸带着几分玩味望向她
东华帝君你以为这是何处？还能被人随意闯进来不成？
他故意问，眼尾余光瞥见她藏在身后的画像一角
东华帝君“你打算如何护？”
白灼华“自然是……”
白灼华眼珠乱转，忽然想起折颜教过的青丘灵术，指尖凝聚出淡青色光晕，轻轻点在灵汐石上
石面应声亮起，映出青丘桃林的虚影，流萤竟顺着她的神力，在东华周身凝成桃花状的微光屏障
这屏障虽不成形，却暗含青丘地脉的温和之力，与东华体内的弑神煞力形成微妙平衡
白灼华“师父眉间有赤色。”
白灼华忽然凑近，抬手替他拂去额角的汗珠
白灼华“我听折颜上神说过，赤色是心火过旺。”
她翻手收起那副画作，又从袖中掏出个小玉瓶，里面装着青丘特有的雪露
白灼华“用这个擦擦，会好很多的。”
东华哑然失笑，任由她用雪露擦拭自己的眉心，弑神煞力在这抹清凉中平息几分
东华帝君“为何对我这般用心？”
他低语，并非询问，倒像是感叹
白灼华“因为师父是要守护四海八荒的东华帝君啊。”
白灼华认真道
白灼华“我虽然不太机灵，但既然拜帝君为师，自然也想帮师父分担一二。”
她抬头望他，眼底映着流萤与神树枯枝的影子
白灼华“就像如今的神树守护青丘那样。”
东华望着她纯真的眉眼，想起父神曾说“神树镇世，石心护之”，忽然明白为何天道用情丝将她与自己的命运绑定
白灼华却浑然不觉，只顾着用流萤在灵汐石上摆出“平安”二字
暮色渐深时，白灼华趴在灵汐石上，尾巴卷着东华的玉带
白灼华“帝君你放心休息，我会守着你的。”
东华望着她强睁的睡眼，伸手轻轻点在她眉心，助她进入浅眠
她很快进入睡眠，在梦中发出呓语，尾巴却仍紧紧卷着他的手腕
弑神煞力顺着相触的肌肤泄出，在她尾尖凝成淡金斑点，与神树枯枝上的嫩芽遥相呼应
东华帝君“傻狐狸。”
东华低语，替她盖上自己的外袍，却在触到她眉心时，看见她梦境里闪过自己的虚影——那似乎是她心中“神山”的模样
白灼华的尾巴无意识地扫过神树枯枝，嫩芽竟在她触碰处绽开微光
东华望着这幕，忽然想起父神留下的偈语：“木石非无情，逢春自相生。”
他抬手布下结界，将两人的气息与天道隔绝，第一次任由自己的指尖，轻轻拂过她发间的流萤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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