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正兀自思考着,那边那个黑斗篷低声和那几个道士说了几句什么话,那几个道士闻言,竟是瞬间暴怒,嘴里嚷着“道歉?你爷爷就不知道道歉这俩字怎么写!”“死生之巅有什么了不起的?”“多管闲事,给我打!”扑上去就要围殴黑斗篷。
“哎哟。”
眼见同门被打,墨燃却是低低笑了两声,“这么凶呀。”
他丝毫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前世,他就特讨厌本门这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门派氛围,一个两个都跟傻子似的往上冲,村口王大妈的猫崽子爬树下不来了都要他们来帮忙,派中从掌门到杂役,各个缺心眼儿。
天下不公平事那么多,管什么管呀,累死个人。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喝!好厉害的拳头!”
酒楼上下,众人乌泱泱地围将过去凑热闹。
“那么多人打一个,要不要脸啊!”
“仙君当心身后啊!哎呀!好险!哇呀呀呀——”
“这一击躲得好!”
这些人爱看打架,墨燃可不爱看,他见过的血雨腥风多了去了,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对他而言就跟苍蝇嗡嗡似的。他懒洋洋地掸掸衣服上的花生碎屑,起身离开。
下了楼,那几个道士正和黑斗篷斗得难分上下,剑气嗖嗖的,墨燃抱着双臂,靠在酒肆门口,只瞥了一眼,就忍不住啧了一声。
丢人。
死生之巅各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凶悍勇猛,这黑斗篷打架却不厉害,眼见着都被那几个江湖道士拉下马,围在中间猛踹了,却还不下狠手。
反而文文弱弱地喊了句:“君子动手不动口,与你们讲道理,你们为何不听?!”
道士们:“……”
墨燃:“……”
道士们想的是,啥?这人,都被打成这副奶奶样了,还君子动口不动手?这是馒头瓤子的脑壳儿,没馅儿吧?
墨燃则脸色骤变,一时间有些天旋地转,他摈住呼吸,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这个声音……
是师昧!
墨燃还没有过去,一道电光闪过,那群道士被瞬间击飞。
周围一瞬间安静下来,道士躺在地上还抽搐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法术来的方向。
施术者暴露在外的皮肤几乎全被绷带裹缠,唯有一双眼睛与匆忙束起的黑发露在外面。他手上的绷带尚且崭新,然而刚一动作,鲜红的血液便随之渗透而出。灰扑扑的衣衫,搭配上那如同疯子般的凌乱发型,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已然形同失控的狂人。
在众人反应过来前,坐在狂人对面的死生之巅弟子高兴地挥手:“师兄!终于见到同门了!”有几分喜极而泣的样子,一路上遇见不少同门,但是看见旁边的徐常笑就装不认识自己。
常笑师兄和玉衡长老亲近,那他的徒弟一定会管他的吧,他不是不想带着一身伤师兄回去,每天背后凉凉的谁受得住,早知如此就不出那个委托了。
墨燃我*,你旁边那个是什么?
“常笑师兄啊。”
师昧抬头看了一眼,刚刚那股高冷隐世大佬的味道消失不见,看着徐常笑的眼睛竟然觉得有些搞笑。随后有些愧疚,长痛不如短痛,另一个自己怎么没给他一个痛快。
墨燃不理解,常笑是谁?自己跟他有关系吗?
“常笑师兄他打赢了一只大妖兽,不过中了妖兽的毒,现在说不了话。”
师昩谢谢,那把常笑师兄给我吧,我带他回去。
墨燃等等,师昧,他是谁?
师昩阿燃也在这,这是师兄啊?
墨燃什么?楚晚宁又收了一个?
徐常笑……
徐常笑一记暴扣,墨燃倒地,自己捂着手无声尖叫。
可谓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