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啊

“世上配得起神兵利器者，当明白何谓仁善、何谓坚韧、不沉幻梦、不迷心智。尔等既来，便受吾一番考验。考验若过，尔等无恙，神武奉上，但尔等若是自私自利，心性不坚者，便不配为神武主人！”

“为试炼心性。尔等将陷入摘心柳之美梦幻境。若不能及时从幻境中清醒，尔等同伴，就将鲜血流尽，葬身于此。”

“泻水置平地，各自东西南北流。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叹复坐愁酌酒以自宽，举杯断绝歌路难。心非木石岂无感，吞声踯躅不敢言。”

“这茫茫浮世，又有几人，能舍弃毕生好梦，只为援于他人？世间杀伐不止，征战不休。若神武落入奸佞之手，皆我之过也，我创兵刃之罪孽，又该如何自宽……”

徐常笑听着勾陈的小演讲，只觉得这当真是美梦一般的要求。队伍里若是有人成了一个碍事的累赘到底还是要放弃的，而且救人这么累的事，不认识你或者利益相关谁帮你。

这么无私的能是个人吗？待会你神武一件也给不出去。

哦，楚晚宁是这样的。

指望不上小孩能从梦里醒来了，当然也不能全靠楚晚宁救自己，刚刚被藤捅的那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徐常笑深吸一口气，反被涌上来的血液呛住。低头看了一眼脚下，漏到铜滴漏底部的鲜血被漏壶中的水稀释，泛着淡红色的波光。

越是痛，他越是清醒，即使现在寒意一点点占据身体。

某种程度上他和楚晚宁有一点点的像。

脑海里不可控制的出现最坏的结果，眼泪涌出眼眶，也滴进了漏壶。

左手试图使用灵力，被柳藤第一时间发现扎进了手腕，右手也被扎了个窟窿。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徐常笑“这有私人恩怨了吧！”

徐常笑喊着痛，却一点也没有放弃的想法，灵力嘭的一声炸开，又钻进了铜架的裂缝中肆意破坏。

差得只是时间！

——

“常笑！”

徐常笑“玉衡！”

徐常笑惊喜抬头，正想说几句自嘲的话，看清那人长相时愣住。

徐常笑“师昧！”

师昧涉水而来，衣衫湿透，更衬得眉目漆黑，和多少次一同研究更好的修炼法子时一样温柔。

不不不，不一样。

不知道是“师昧”还是“楚晚宁”，总着发寒的心突然暖起来，不敢看他。转移视线，往下一看，心又寒起来。

地面不知何时变得滚烫，勾陈上宫似乎打定主意要考验一个人可以为同伴做到什么地步，于是美梦诱惑之后，又是酷烈的折磨。

“师昧”的靴子已经被烧穿了，他若不走，地面就保持着往常模样，但他若执意往前，每走一步，脚下就会生起一簇天火，温度不高，不会直接把人烧到无法行动，但却会让人感到绝对的剧痛难当。

无论这个人是谁，明明自己都已经那么痛了，却在看了一眼之中，目光愈发坚定，朝他一步一步行来。

无论是谁，选择了他，他就不想让人受苦。

徐常笑“唉唉唉！等一下！我能自己下，来……”

大概是真的有私人恩怨，柳藤突然又狠狠扎进身体，徐常笑面目扭曲，真说不出话来了。

脑子里尽是嗡嗡的声音，听不见那人在说什么，本着死也不让任何人如意的心里，徐常笑自爆灵核。

本来有着丝丝裂缝的铜架碎了开来，藤条松开了，下落中徐常笑突然在想，为什么自己的灵力能破坏铜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