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市电视台的直播红灯亮起时，陈昊刚冲进演播室。主持人林薇的耳麦里正传来导播急促的提示："他说有警方勾结医药集团的证据...天啊，那是尸体吗？"
镜头前，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优雅地掀开身旁白布。布下并非预想中的尸体，而是一具由无数闪烁的微芯片拼接成的"人形"。当灯光照射时，芯片表面浮现出皮肤般的纹理，甚至能看见血管的青色阴影。
"第六位见证人。"凶手变声后的电子音回荡在直播间，"他曾经是活着的证据，现在是会说话的尸体。"
陈昊的耳机里传来张静的声音："信号被劫持了，全市所有屏幕都在转播！"他悄悄按住枪柄，向舞台侧翼移动。面具人突然转向他的方向："陈队长，不想看看你上司的手笔吗？"
芯片人形的胸口突然投影出一段视频——周颖副局长在诺亚生物实验室，正将一管药剂交给白大褂的研究员："冬神项目必须继续，那些志愿者的投诉处理掉。"日期显示是徐毅"意外"死亡前一天。
"现在，让我们唤醒见证人。"面具人将数据线插入芯片人形后颈。整个躯体突然亮起，数千个芯片同时播放不同画面——全是药物试验受害者临终前的痛苦挣扎。合成音响彻演播室："我叫郑元，是冬神项目首期志愿者...他们在我大脑植入芯片监测数据...周副局长批准销毁我们..."
林薇的尖叫与现场骚乱同时爆发。陈昊飞扑上台的瞬间，面具人按下引爆器。一阵刺目的蓝光闪过，芯片人形化作无数燃烧的碎片，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恶臭。
"不是模型..."随后赶到的苏璃捡起一片仍在抽搐的芯片，"这些芯片真的长在人体组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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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法医报告（节选）
**尸体状态分析**：
- 躯干骨架为真实人类骨骼（经DNA检测属于失踪程序员郑元）
- 皮肤层由3274块生物兼容性微芯片拼接而成（芯片型号匹配诺亚生物专利）
- 芯片基底检测到神经突触连接痕迹（证实曾与中枢神经系统直连）
**数据复原发现**：
- 每块芯片存储不同感官数据（痛觉信号占比达73%）
- 复原视频文件显示非法人体实验全过程（含周颖副局长参与证据）
- 芯片内置自毁程序触发条件为：当播放至关键证据时自动过载
**生物检测**：
- 骨骼骨髓腔检出高浓度锂化合物（用于维持芯片基础运作）
- 芯片连接处生长出新生神经纤维（证明植入时间超过2年）
- 左尺骨上刻有微型编号：WT-01（"污点"拼音首字母）
**补充说明**：
燃烧残留物中发现聚二甲基硅氧烷成分，与第一章李成浩指甲内残留物一致。芯片散热结构设计与诺亚生物去年失窃的一批原型机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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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队证物室，紫外线灯照亮了从直播现场回收的芯片残片。赵明将最大的一块接入解析仪："芯片有生物加密，需要特定DNA密钥才能读取完整数据。"
"用我的。"陈昊递过采样棉签，"凶手明显在针对我和苏璃。"
屏幕闪烁后弹出文件夹，里面是数十段标注着日期的监控视频。最早的一段显示十年前，年轻版的周颖抱着个奄奄一息的女孩冲进医院："救救我妹妹！用那个实验药也行！"画面里的医生摇头："周小姐，冬神项目还没通过伦理审查..."
"所以周颖后来掌权后，用职务便利帮诺亚生物掩盖人体实验。"林涛恍然大悟，"作为交换，他们继续用活人试验能救她妹妹的药？"
苏璃突然指着最新日期的视频文件："这是...三天前的？"
画面里，周颖正在某个实验室与穿防护服的人交谈："那两个刑警查太深了...对，就用在陈昊和苏璃身上，做成意外。"对方递来两支药剂："冬神-7和冬神-9，正好对应他们的血型。"
陈昊的手机突然响起。未知号码发来短信：【证据在慈爱医院712病房空调管道。你会想知道徐小帆真正死因的。】落款是【WT-02】。
"第二个污点证人？"林涛皱眉。
张静已经调出医院平面图："712病房现在被划为证物室，但空调管道确实没搜查过。"
"太明显了，可能是陷阱。"苏璃反对。
陈昊抓起外套："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走廊监控显示，陈昊独自离开后，苏璃返回法医中心，却在门口犹豫片刻，转而走向停车场。她的车驶向与慈爱医院相反的方向——诺亚生物研发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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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2病房的空调出风口被拆下时，陈昊的手电照出个防水包裹。里面是本病历本，封面印着"徐小帆，7岁，病案号：NS-714"。
翻开第一页就让他血液凝固——入院原因写着"基因治疗术后急性排异反应"，主治医师签名处赫然是苏璃前夫苏天明的名字。夹在中间的器官移植同意书更令人毛骨悚然：捐献者姓名栏被涂黑，但家属签字处还能辨认出"周颖"的笔迹。
"用活人器官做基因治疗载体..."陈昊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病历最后一页贴着张便签纸，上面是行稚嫩的笔迹：【苏阿姨说打针不疼，她撒谎】。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陈昊举枪对准声源，却看见只机械小蜘蛛爬出来，腹部闪着红光。蜘蛛背部驮着枚微型投影仪，在墙面投下画面：
某间实验室里，苏璃正与穿防护服的人交谈。对方递来一支标着"冬神-9"的试管，苏璃将其收入口袋。放大画面可见她电脑屏幕上开着警用数据库，显示的是周颖的行程表。
"苏医生..."陈昊的配枪缓缓垂下。
投影突然切换，出现戴着面具的身影："现在你明白了，陈队长。审判者从来不止一个。"画面外传来苏璃模糊的声音："...必须赶在周颖之前拿到完整名单..."
机械蜘蛛突然自爆，溅出的液体瞬间腐蚀了病历本。陈昊抢救出仅剩的一页——检验报告单上，基因测序栏显示徐小帆与周颖的HLA配型完全一致。
"亲姐妹？"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脑海。陈昊拨通林涛电话："查周颖家族关系，重点找二十年前被送养或失踪的女孩！"
走廊突然响起脚步声。陈昊警觉转身，只见周颖本人站在门口，配枪对准他的胸口："我妹妹的病历怎么在你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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