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一中的体育馆总是弥漫着橡胶和汗水混合的气息。林煦一个漂亮的三步上篮，场边立刻响起欢呼声。
“可以啊转学生！”篮球队长陈昊扔给他一瓶水，“下个月市联赛，你必须上首发。”
林煦仰头灌了大半瓶，喉结上下滚动：“没问题！”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进衣领，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对了，你跟我们江哥很熟？”陈昊突然问。
“我同桌啊，怎么了？”
陈昊指了指二楼看台，“喏，是不是？”
林煦眯起眼睛。江砚穿着规整的校服，独自坐在看台最高处，膝盖上摊着本书。明明周围都是人，却像被无形的屏障隔开，周身三米内形成真空地带。
“我要去打个招呼！”林煦把水瓶一扔就往楼上跑。
江砚听到脚步声时已经来不及躲了。林煦带着阳光和汗水的气息一屁股坐到他旁边，塑胶座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同桌！好巧啊！”林煦笑得见牙不见眼，“你在看什么？”
江砚默默把书合上，露出《高等数学》的封面。
“哇……”林煦凑近了些，看不懂。他发梢还挂着汗，随着动作甩出几滴，落在江砚的书页上。
江砚盯着那点水渍看了两秒，突然合上书站起来：“先走了。”
“等等！”林煦拽住他袖口，“下周篮球赛来看吗？给你留位置啊！”
江砚抽回袖子：“没兴趣。”
“来嘛！我打球可帅了！”林煦不死心地追上去，“而且……”他灵机一动，“李老师说你要多参加集体活动！”
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虽然是胡扯，但江砚的脚步确实顿了一下。林煦趁机靠近：“下周三下午四点！要来哦！”
江砚回头看着那个汗水打湿的后脑勺抿了抿唇。
篮球赛当天，林煦在场边张望了无数次，直到开场都没看到江砚的身影。
“别找了，”陈昊拍拍他肩膀，“我们江哥从来不看比赛。”
林煦失落地“哦”了一声，却在第三节休息时，无意瞥见看台角落有个熟悉的身影。江砚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正低头写着什么，偶尔抬头看几眼赛场。
这个发现让林煦像打了鸡血。他连续两个三分球逆转比分，最后以压哨上篮锁定胜局。全场欢呼声中，他第一反应是看向那个角落——江砚已经不见了。
赛后更衣室里，林煦正擦着头发，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手肘角度不对，起跳时重心太靠前」
他盯着屏幕看了三秒，突然笑出声，不是没兴趣吗。手指飞快回复：「你来看了！我就知道！这是你手机号？我存一下！」
对方已读，但没有回复。林煦不依不饶地又发：「明天给你带早餐啊！想吃啥？」
这次回复来得很快：「不用」
紧接着又来一条：「不是我」
林煦对着手机笑了两声，还说不是你。顺着号码他发去了微信的好友申请“你可爱的同桌”，心想这人怎么连嫌弃人都这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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