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摊的烟火气混着孜然香，铁盘上的肉串滋滋冒油。
苏雨晴咬着羊肉串，含糊不清地问：“对了，你们找对象看星座吗？”
问完她又补充一句：“反正摩羯是狗都不谈。”
桌上突然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江砚——众所周知，江砚生日12月24日，纯种摩羯座。
江砚淡定地喝了口可乐，玻璃瓶上凝结的水珠顺着他的指尖滑下。
苏雨晴摸了摸鼻子，干笑两声：“……江砚不算！他是摩羯里的变异品种！”
林煦噗嗤笑出声，差点被辣椒面呛到，江砚顺手给他递了张纸巾。
“那我们林小煦呢？”苏雨晴转移话题，“你喜欢什么样的？”
林煦擦着嘴，想都没想：“好看的。”
周明远起哄：“嚯，这么肤浅？”
“你管我？”林煦踹他一脚，“江砚你说！”
江砚慢条斯理地剥着烤虾，虾壳在指尖裂开一道完美的缝：“我也是。”
陈昊突然拍桌狂笑：“哈哈哈哈好巧！我也是！”
“滚！”众人异口同声。
周明远灌了口啤酒，故作深沉：“我就不一样了。”他深情款款地看向苏雨晴，“我喜欢她可不是因为好看……”
苏雨晴缓缓转头，眼神杀气腾腾：“……老娘不好看？”
周明远瞬间怂了：“好看好看！特别好看！但更重要的是你智慧与美貌并存——”
“呵。”苏雨晴冷笑，一把抢走他刚烤好的鸡翅，“我和狙击枪你选谁。”
林煦笑得东倒西歪，胳膊肘不小心撞到江砚肩膀。江砚没躲，反而往他这边靠了靠，两人的膝盖在桌下轻轻相抵。
夜风拂过烧烤摊的塑料棚，江砚的声音混在烟火气里，很轻，但林煦听清了——
“确实好看。”
不知道说的是烤虾，还是别的什么。
四月的阳光已经有些灼人，塑胶跑道蒸腾出淡淡的橡胶味。体育老师吹响哨子：“高二三班，男生三千米测试，女生八百米，准备！”
林煦站在第三跑道的位置，活动着手腕脚腕。跑道上挤满了同班同学，体育委员王铮正在最前排跃跃欲试。余光里，他看到江砚站在第一排最外侧，正在调整护腕。
“各就位——”
林煦深吸一口气，突然感觉鞋带松了。他慌忙蹲下系鞋带，再起身时发现队伍已经往前移动了半步。
“预备——”
发令枪响起的瞬间，二十多个男生同时冲了出去。林煦被人群裹挟着向前，耳边全是杂乱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第一圈结束时，队伍已经拉开了距离。体育委员王铮一马当先，几个体育特长生紧随其后。林煦保持在中段，呼吸还算平稳。
跑到第二个弯道时，他忽然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熟悉的脚步声。不紧不慢，节奏均匀，就像平时在教室里听到的钢笔划过纸面的声音。
“调整呼吸。”江砚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林煦这才发现江砚不知什么时候从第一梯队落到了他身边。他点点头，按照江砚说的调整呼吸节奏，果然感觉轻松了不少。
“你咋不跟王铮他们跑了？”林煦喘着气问。
江砚推了推眼镜，镜片在阳光下反着光：“跑太快容易拉伤。”
林煦翻了个白眼：“骗鬼呢，你上次体测不是年级前三？”
江砚嘴角微微上扬：“记性不错。”
最后一圈时，林煦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江砚突然加快脚步跑到他前面：“跟紧我，最后冲刺。”
林煦咬牙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冲过终点线。体育委员王铮吹了声口哨：“哟，学委这是给兄弟当配速员啊？”
江砚接过志愿者递来的毛巾，顺手扔给林煦一条：“互相督促而已。”
林煦接过毛巾擦了把汗，突然发现江砚的呼吸比他平稳得多。这人明明还有余力，却非要跟他一起跑完全程。
“谢了。”林煦撞了下江砚的肩膀，“下次打篮球我让你三个球。”
江砚挑眉：“用不着。”
“嘿，看不起谁呢？”
“事实。”江砚拧开矿泉水，“上周体育课，某人十个三分球进了......”
林煦一把捂住他的嘴：“闭嘴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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