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当天的阳光格外灿烂，操场上彩旗飘扬，广播里循环播放着激昂的运动员进行曲。
林煦蹲在跑道边的树荫下，手里攥着一瓶冰镇矿泉水，眼睛紧盯着1500米起跑线。江砚站在第三跑道，穿着三班的蓝色运动服，背影修长挺拔，在一群选手中格外显眼。
“各就位——”
发令枪响的瞬间，林煦猛地站起来，矿泉水瓶被他捏得咔咔作响。江砚的起跑很稳，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急着抢道，而是保持着均匀的呼吸节奏，慢慢从中间位置往前追。
"江砚！加油！"林煦突然大喊，声音在一片嘈杂中格外响亮。
跑到第三圈时，江砚已经领先半个直道。阳光照在他汗湿的侧脸上，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最后一圈铃声响起，他突然加速，像一支离弦的箭，瞬间甩开了后面的选手。
林煦疯了似的冲到终点线附近，挥舞着手臂："江砚！冲啊！"
江砚第一个冲过终点线，却因为速度太快刹不住车，直接撞进了等在旁边的林煦怀里。两人踉跄着后退几步，江砚的呼吸又急又重，滚烫的汗水蹭在林煦脖子上。
"哇——"
观众席突然爆发出一阵尖叫。文艺委员陈悦的声音穿透力最强："抱了抱了！啊啊啊！"
隔壁班的周明远正巧路过，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你俩要是弯了，让这群女生负全责啊！"
女生们的尖叫声更大了。林煦耳朵发烫，手忙脚乱地扶稳江砚："你、你没事吧？"
江砚摇摇头，呼吸还没平复，却伸手接过林煦手里的水，指尖不经意地碰在一起，激起一阵细微的电流。
下午的跳远比赛，轮到江砚站在场边。林煦每次助跑前，都能看见他安静地站在沙坑旁，目光专注地追随着自己的身影。最后一跳，林煦铆足了劲，腾空的瞬间仿佛踩在云端，落地时溅起的沙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6米42！"裁判大声报出成绩。
林煦从沙坑里爬起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江砚微微上扬的嘴角。他们班的同学冲过来欢呼，有人往他头上撒彩带，但林煦的视线始终没离开过江砚。
颁奖仪式上，两人并排站在领奖台上，脖子上挂着金灿灿的奖牌。校长给他们拍照时，林煦偷偷往江砚那边靠了靠，奖牌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完美。"回班级休息区的路上，林煦晃着奖牌小声说，"要是明天接力赛也赢了就更完美了。"
江砚突然停下脚步。夕阳西下，他的影子长长地拖在跑道上："林煦。"
"嗯？"
"我们会赢的。"
这句话说得太认真，林煦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伸手勾住江砚的肩膀："那当然！我们可是——"
"三班最帅组合！"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陈悦大声接话，身后跟着一群起哄的女生。
周明远和二班的人经过，故意大声叹气："完了完了，这还没比呢，气势上就输了。"
林煦冲他做了个鬼脸，转头却发现江砚正看着自己，夕阳的余晖落在他眼里，像两簇跳动的火焰。那一刻，林煦忽然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轻轻颤了一下，比拿到金牌时的心跳还要快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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