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底部的青铜祭坛在蓝光中分崩离析,齿轮状的碎片悬浮在暗金色液体里,像被无形的手拨动的星图。韩晨溪的龙鳞突然全部竖起,每片鳞甲边缘渗出细碎金芒,将晶体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折射成三百六十度环绕的光带。林逸寒的机械眼发出过载的蜂鸣,视网膜投影强行放大三百米外门锁具的纹路——那上面刻着的符文与韩晨胸口伤疤分毫不差。
"第九代终端必须——"
韩昭阳的立体投影刚说到关键处,夜琉璃的银发残片突然刺入晶体屏幕。画面扭曲成雪花噪点,随后切换成令韩晨溪血液凝固的场景:林逸寒手持手术刀站在血泊中,脚下是韩昭阳失去生机的躯体。机械臂滴落的蓝色机油与鲜血混合,在地面形成诡异的黑色漩涡。
韩晨溪的指甲瞬间龙化生长,五道金芒划破空气直取林逸寒咽喉。后者侧身闪避时左肩仍被贯穿,蓝血顺着龙化的指爪滴在晶体控制台上,烧出滋滋作响的孔洞。
"那不是我!"林逸寒的机械眼疯狂闪烁,左手死死扣住韩晨溪手腕。液态金属从伤口涌出,试图包裹住持续深入的龙爪。"记忆序列被篡改了!看右下角的时间戳!"
血池突然剧烈翻腾,暗金色液体凝聚成双头龙形态扑向晶体屏幕。夜琉璃的虚影在声浪中晃动,她银发间残留的铃铛碎片正高频震颤,将更多伪造画面注入投影系统。韩晨溪的瞳孔缩成竖线,龙鳞下的电路纹路与林逸寒机械臂的条形码产生共振,两人接触的部位韩晨溪的龙爪突然在林逸寒锁骨处停滞,那里的青色纹路正与她的鳞片同步脉动。"你锁骨下的纹路..."她声音发颤,龙化的指甲离林逸寒动脉只有半寸。林逸寒突然抓住她手腕往自己心口按去,机械臂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自己看!"两人相触的皮肤爆出刺目金光,夜琉璃的投影顿时扭曲成碎片。暗金色液体组成的双头龙在空中炸开,淋了满墙蠕动的血珠。韩晨溪突然发现林逸寒右耳后也有道细小的疤痕——和她小时候被实验室玻璃划伤的位置一模一样。韩晨溪的指尖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刺痛,林逸寒胸口浮现出与她如出一辙的金色鳞纹。"这不可能..."她话音未落,实验室的应急灯突然全部炸裂,飞溅的玻璃渣在两人周围悬停成环。林逸寒的机械臂发出齿轮卡死的咯吱声,皮肤下透出血管状的蓝色光路:"现在信了?"他声音里带着电流杂音,突然拽着韩晨溪撞向控制台。韩晨溪的背脊重重撞在控制台上,后腰被金属棱角硌得生疼。林逸寒的机械臂"咔嗒"卡住她肩膀,蓝色光路顺着两人相贴的皮肤疯狂流窜。"你他妈..."她刚想抬膝反击,突然发现悬停的玻璃渣正折射出无数个他们交叠的身影——每个倒影里,林逸寒锁骨下的鳞纹都在与她颈侧浮现的金纹共振。控制台的晶体屏幕"啪"地亮起,跳出一段被血渍模糊的监控录像:十五年前的培养舱里,两个婴儿的脐带正被同一条青色锁链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