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强睁开眼睛,看到魏无羡正担忧地看着我。他的脸色仍然苍白,但眼神清明了许多。
"你......退烧了?"我挣扎着坐起来,伸手摸他的额头。确实没那么烫了。
"嗯。"魏无羡点点头,声音还是很虚弱,但比昨天好多了,"轮到我来照顾你了。"
我想反驳,但一阵眩晕袭来,不得不躺回去。这才意识到,我自己也发烧了——可能是连日劳累加上夜里受凉。
"别动。"魏无羡艰难地挪到溪边,浸湿布巾,回来轻轻敷在我额头上。他的动作很笨拙,显然还不习惯照顾别人,但异常轻柔。
"你......别忙了......"我虚弱地抗议,"伤还没好......"
"闭嘴,好好休息。"他学着我之前的语气,但眼神温柔,"这可是跟你学的。"
我忍不住笑了,随即咳嗽起来。魏无羡赶紧扶起我,轻轻拍我的背。这个动作让他自己也疼得皱眉,但坚持不肯停下。
"我们真是......一对病号。"我苦笑道。
"般配。"魏无羡随口接道,然后像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耳朵尖微微泛红。
我假装没注意到,但心里泛起一阵暖意。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我们身上,溪水潺潺,鸟鸣啾啾,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外面的纷争都与我们无关。
可惜好景不长。下午,我的烧越来越重,意识开始模糊。隐约听到魏无羡焦急地呼唤我的名字,但声音忽远忽近,听不真切。
恍惚中,我似乎回到了现代,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加班。老板又在训人,同事们在抱怨KPI......然后画面一转,我又回到了乱葬岗边的小溪旁,魏无羡正哼着一首陌生的曲子,轻轻擦拭我的手心。
"......云梦的......小调......"我含糊地嘟囔着。
魏无羡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更轻柔地继续哼唱:"......你听得见?"
"嗯......好听......"我努力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魏无羡......任务......快完成了......"
"任务?"魏无羡的声音突然变得警觉,"什么任务?"
我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但高热让我的思维像浆糊一样迟钝,无法编出合理的解释。
"救......你的任务......"我含糊地说完,又陷入了昏睡。
不知过了多久,我再次醒来时,天色已暗。魏无羡靠在一旁的树根上,闭目养神。听到我翻身的声音,他立刻睁开眼睛。
"姜姐姐?感觉怎么样?"
我试了试,头没那么晕了:"好多了......你呢?"
"托你的福,死不了。"他递给我一个竹筒做的杯子,"喝点水。"
我小口啜饮,突然想起昏迷前说的话,心里一紧:"我......之前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