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沃森帝国皇宫。
阳光透过半透明的黑纱窗帘，在寝殿的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齐州州翻了个身，脸颊蹭到一片温热的鳞片——赫连曜的龙翼正半拢着她，像一床天然的被子。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暗金色的竖瞳。
"醒了？"赫连曜的声音低沉，带着晨起的沙哑。
"嗯……"齐州州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萦绕着黑龙特有的冷冽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龙涎香，"你今天不用去军部？"
赫连曜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的长发："下午再去。"
他的手掌宽大，指节修长，黑色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光滑——这是齐州州要求的。有一次同眠时，她被他无意识的龙爪划伤了肩膀，从那以后，赫连曜每天都会仔细检查自己的指甲。
齐州州伸了个懒腰，坐起身。她的脚踝上已经没有了锁链，取而代之的是一枚精致的黑曜石脚环——赫连曜亲手打造的，刻着龙族的守护符文。
"我今天想去花园。"她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前几天种的蓝铃花该浇水了。"
赫连曜也跟着起身，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让侍女去。"
"不要。"齐州州回头瞪他，"我自己种的花，当然要自己照顾。"
赫连曜的龙尾无声地缠上她的腰，语气无奈："……随你。"
皇宫的花园建在悬浮平台上，四周是透明的能量罩，既能防风，又不妨碍阳光照射。齐州州蹲在花圃边，手指轻轻拨弄蓝铃花的花瓣。
"克拉伦斯，"她头也不回地问，"这种花在你们鹤族的领地上有吗？"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白鹤护卫队长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银白色的长发束在脑后，下半张脸被银质面具覆盖，只露出一双灰蓝色的眼睛。
"有。"他的声音清冷，"但颜色更浅。"
齐州州好奇地抬头："那你见过纯白的吗？"
克拉伦斯沉默了一瞬："……我家乡的山谷里，每年春天都会开满白色的蓝铃花。"
他的语气很淡，但齐州州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怀念。她正想再问，突然脚下一滑——
一只有力的手臂瞬间环住她的腰。克拉伦斯的速度快得惊人，等她站稳时，他已经退回了安全距离，仿佛刚才的接触从未发生过。
"谢谢。"齐州州拍了拍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突然笑了，"你知道吗？在地球上，鹤是象征长寿的吉祥鸟。"
克拉伦斯的睫毛微微颤动："……我不是禽类。"
"知道啦知道啦，你是高贵的鹤族嘛~"齐州州故意拖长音调，看着他耳尖微微发红的样子，心情大好。
……
回到寝殿后，齐州州换上了轻薄的舞衣——这是赫连曜命人特制的，面料如流水般柔滑，裙摆上绣着暗纹的兰花。
她打开光脑，选了一首古筝曲。音乐响起的瞬间，她的身体自然而然地舒展开来。
赫连曜靠在王座上，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每一次旋转，每一次抬手，都像在撩拨他紧绷的神经。当齐州州做了一个高难度的后仰动作时，他的龙尾不自觉地拍打地面，震得茶几上的杯子叮当作响。
曲终时，齐州州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赫连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面前，伸手抹去她脸颊的汗水。
"录好了？"他问。
"嗯！"齐州州兴奋地点开录制好的全息影像，"我要发到星网上去，标题就叫《囚鸟》——哎你别皱眉啊，这是艺术表达！"
赫连曜冷哼一声，但还是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随你。"
……
深夜，齐州州蜷缩在赫连曜的怀里。黑龙的体温比常人高，在寒冷的帝国夜晚格外舒适。
"曜，"她突然开口，"明天我想去市集。"
赫连曜的呼吸顿了一下："……带克拉伦斯。"
"知道啦。"她笑着戳了戳他的锁骨，"不会乱跑的。"
赫连曜收紧手臂，龙翼将她裹得更紧了些。他知道自己永远无法拒绝她的要求——从她第一次对他笑的那天起，他就输了。
窗外，白鹤护卫的身影静静伫立在月光下，银发如雪。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