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基地的训练场一角,韩峰正在给猎奇梳毛,手里的刷子慢悠悠地梳过猎奇的背毛,它舒服得直哼哼,尾巴懒洋洋地拍打着地面。
杨震双手抱臂站在场边,目光盯着二中队的训练进度,时不时地低头看表。吴迪懒散地倚在警车旁,举着瞄准镜一通乱看,嘴里还叼着根草。
另一边,登高突击车旁,小虎队七人正进行着“特殊训练”。
水桶里的肥皂水漫出白沫,何苗将拖把草率地甩来甩去,水沫啪的一下溅到了沈鸿飞脸上。沈鸿飞站直身子,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心累地摇了摇头。
郑直把抹布甩在车顶上,仰头哀嚎一声。
郑直命苦啊,天天都是擦不完的车!
唯独陶静站在云梯旁,认真地擦拭着梯阶,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郑直忍不住瞥她一眼。
郑直我说,你怎么还这么起劲?
陶静头也不抬,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停。
陶静龙头让擦就擦呗,就当训练了。
赵小黑闻言咧嘴一笑。
赵小黑这心态,可以啊。
段卫兵把抹布往水桶里一撂,活动着手腕。
段卫兵陶静,我看你这两天加练得挺勤,要不咱俩比划比划?
陶静刚要抬头,赵小黑就抢先啧了一声,他嫌弃地上下打量着段卫兵。
赵小黑害不害臊啊你?一个退伍特种兵,跟人家小姑娘比划,脸呢?
段卫兵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段卫兵你懂什么,有对抗才能有进步。
赵小黑直接打断他。
赵小黑进步个鬼,我看你就是想欺负人。
段卫兵作势要跟他亮拳头,俩人又掐成一团。
陶静笑着摇摇头,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映得她侧脸格外柔和。沈鸿飞不自觉地多看了几眼,正要说什么,忽然——
吴迪的声音透过喇叭骤然炸响。
吴迪干什么?干什么呢?想罢工啊?赶快擦,后面好几辆呢!
杨震,吴迪,还有牵着猎奇的韩峰,三个人跟大爷一样,大步走过来,气势汹汹,脸上挂着不怀好意得笑。
杨震玩得挺开心,擦干净了吗。
说着,他一脚踢翻了水桶,泡沫水泼出来,漫了一地。
杨震看看,水还那么清,等着泡茶喝啊?
他们怒目而视,何苗咬牙切齿的问:
何苗这就是我们今天的训练科目吗?
杨震今天龙头交代的任务,就是让你们来擦登高突击车的,情绪,高涨点!让你们擦车,就是为了让你们了解这个登高突击车。
吴迪撇着嘴看着地上的水桶,又看看乌七八糟泡沫斑驳的突击车,咂着嘴道:
吴迪你们一个个的,训练态度很不端正啊。
吴迪走上前,伸手在车身的隐蔽位置摸了一把,扬起手里的油污。陶静就站在旁边,瞅准时机,抓住他的手腕往上一带——
满手油污都按在了自己脸上,吴迪一怔,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其他人也都是一怔,韩峰一个没忍住笑出声,假装咳嗽转过身,杨震嫌弃的别开目光。
小虎队都低下头憋着笑,段卫兵和郑直偷偷向她竖起大拇指,陶静轻轻挑眉。
陶静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来帮你擦擦。
她攥着抹布,故作惊讶的轻呼,说着就要帮他擦脸,吴迪赶紧后退。
吴迪诶诶诶——陶静!
他叫她名字时语气骤然严肃,陶静唰地立正。
陶静到!
下一秒,吴迪坏笑着勾了勾唇,迅速抬手,指腹擦过她白净的脸颊,在上面留下两道黑黑的指印。
吴迪礼尚往来。
陶静冲他翻了个白眼,捏着袖子擦了擦脸。
杨震行了,你们几个,给我打起精神来,好好擦,认真擦!
凌云气恼的丢下抹布。
凌云我们是来当突击队员的,不是来当擦车工的!
杨震走到她面前。
杨震哟!看把你们委屈的!菜鸟们,龙头夸你们几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是吧?没让你们给老队员洗袜子、洗内裤就不错了!赶紧的!擦不完别吃饭!
说完,三人懒洋洋地转身又奔那边的椅子去了。
队员们拎着抹布,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沈鸿飞。郑直压低声音,有些急切。
郑直别犹豫了。
段卫兵一脸难色。
段卫兵这样不好吧。
何苗则咬紧牙关,目送那三人渐行渐远,眼底燃烧着怒火。
何苗宁死不受辱!
沈鸿飞环视众人,沉默片刻后,一声怒吼:
沈鸿飞干!
随着沈鸿飞一声令下,队员们拎起水桶、墩布、擦车布就猛扑过去!
杨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擦车布拧成的绳索缠住了双臂,然后被沈鸿飞死死按在椅子上。何苗和郑直压着韩峰,三人手忙脚乱的将他俩绑在一起。
吴迪那边更惨,凌云和陶静一人一边,扭着他的手,段卫兵和赵小黑狞笑着,将他迅速五花大绑起来。
杨震反了——唔!
一块带着肥皂味的抹布塞进了杨震嘴里。
挣扎了半天也没能挣扎开,他瞪大眼睛,看到不远处的猎奇也被制服了——四条狗腿被捆在一起,头上倒扣着水桶,正委屈地呜咽着。
陶静拿着对讲机蹲到他面前,嘴角带着狡黠的笑。
陶静知道该说什么吧?
杨震使劲点头,对讲机被递到嘴边,杨震深吸一口气,在陶静抽出抹布的瞬间怒吼:
杨震反了你们了!
沈鸿飞凑过去,一脸无辜地看着杨震。
沈鸿飞虽然我是他们的队长,可是我很难保证他们在丧失理智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杨震咬牙切齿地瞪着这群叛变的队员,最终还是对着对讲机喊道。
杨震龙头,龙头!我是山羊!
龙飞虎怎么了?
杨震报告龙头,小虎队起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