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刚-阎王所以，你同意了？
宋瑶瑶歪头，故意拖长语调。
宋瑶瑶嗯——看你表现吧。
阎刚眉头一皱。
阎刚-阎王宋瑶瑶。
宋瑶瑶怎么？我不答应，你还要强买强卖？
她挑衅地扬起下巴，说着，低头翻起塑料袋，发现里面全是巧克力、奶糖、夹心饼干之类的甜食，顿时嫌弃地皱起鼻子。
宋瑶瑶怎么都是甜的？
阎王抿着唇，他确实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在服务社转了半天，最后干脆把看起来不错的零食都拿了一份。
她眉头微蹙，直接把袋子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扔，双臂一收，环在胸前，抬眼看他时眼神带着明显的嫌弃。
宋瑶瑶我不爱吃甜食。
阎刚-阎王那你喜欢吃什么，我现在去买。
宋瑶瑶眼睛一亮，立刻支棱起来。
宋瑶瑶烤鸭！我要吃烤鸭！
阎王斩钉截铁地拒绝。
阎刚-阎王不行，医生说了忌油腻。
宋瑶瑶抓起枕头就砸过去。
宋瑶瑶那你问个屁啊！
阎王一把接住枕头，额角青筋直跳。
阎刚-阎王宋瑶瑶，你别太过分。
宋瑶瑶我过分？
她冷笑。
宋瑶瑶是谁莫名其妙跑来表白的？现在连只烤鸭都舍不得买？
见阎王仍旧不为所动，宋瑶瑶突然戏精上身，别过身子捂着脸假哭起来。
宋瑶瑶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阎王站在病床边，看着她浮夸的表演，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他伸手去拉她捂着脸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
他深吸一口气，显然在压着火。
阎刚-阎王宋瑶瑶。
宋瑶瑶不理。阎王没了耐心，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向自己，她有些慌了。
宋瑶瑶你、你干什么？
阎刚-阎王我最后问一次……答不答应？
宋瑶瑶被他突如其来的强势震住，但很快又倔强地瞪回去。
宋瑶瑶不、答、应！而且我决定了——
她突然提高音量，像宣布重大决定似的。
宋瑶瑶我宋瑶瑶正式把你从候选名单里除名！你这人脾气差得要命，动不动就黑脸，活像个阎王爷转世——哦，对，你外号就叫这个！
阎王眉头一跳，眼神更沉了。宋瑶瑶才不管他，继续输出。
宋瑶瑶长得也就那样吧，板着张脸跟谁欠你八百万似的，凶神恶煞的，走街上小孩见了都得绕道走！
阎王额角青筋隐隐浮现，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微微加重。
宋瑶瑶疼疼疼！
宋瑶瑶夸张地叫起来。
宋瑶瑶看吧看吧，又凶又暴躁，还没说两句就要动手！谁家谈恋爱是这样的啊？要是真跟你在一起，我估计要天天做噩梦，梦里都是你这张阎王脸，吓都能吓醒！
阎王盯着她叭叭不停的小嘴，突然冷笑一声。
阎刚-阎王说完了？
宋瑶瑶一噎，但很快又梗着脖子。
宋瑶瑶没完！还有——唔！
她的话没能说完。阎王直接低头堵住了她的嘴。宋瑶瑶瞪大眼睛，整个人僵住，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
这混蛋……又来这招？！
一吻结束，阎王喘着粗气放开她。
阎刚-阎王现在呢？
宋瑶瑶嘴唇发麻，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回道：
宋瑶瑶……烤鸭。
阎刚-阎王你他妈，
阎王差点被她气笑，咬牙切齿道：
阎刚-阎王等着！
宋瑶瑶呆坐在床上，半晌才回过神来。
妈的，这人怎么那么不要脸？
她不爽的躺回床上，随手拿起床头柜的杂志开始翻，越翻越烦，不耐烦地扔到一边，百无聊赖地揪着被角，眼睛却不住地往门口瞟。
等了约莫十分钟，终于听见熟悉的脚步声。
阎王推门而入，手里拎着的纸袋还冒着丝丝热气，烤鸭的香味瞬间在病房里弥漫开来。宋瑶瑶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坐起身伸手接了过来。
吃了一个星期的病号餐，现在看见烤鸭，她激动地都要哭出来了。阎王看着她这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忍不住嗤笑一声。
阎刚-阎王出息。
宋瑶瑶没空理他，急吼吼地扯开包装纸，烤鸭金黄的脆皮上还泛着油光，她直接上手掰了条鸭腿，张嘴就是一大口。
阎王抽了张纸巾，在她嘴边蹭了蹭。
阎刚-阎王我这样算合格了吗？
宋瑶瑶斜眼瞥他，含糊不清地嘟囔。
宋瑶瑶勉强吧。
阎刚-阎王勉强？
阎王眯起眼。
宋瑶瑶怎么？不满意啊？
她咽下嘴里的肉，理直气壮地掰着手指数落。
宋瑶瑶表白没鲜花，没情话，还凶巴巴的，连烤鸭都是被我逼着买的，哪有你这样空手套白狼的？我说了……
阎王直接捏住她的脸颊，打断她的喋喋不休。
阎刚-阎王宋瑶瑶，你讲点道理。
她拍开他的手，揉着脸瞪他。
宋瑶瑶你看！又凶我！
阎王深吸一口气，像是在极力忍耐，最后却只是再次替她擦了擦嘴角的油渍，语气无奈。
阎刚-阎王行，我改。
宋瑶瑶一愣，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反而有点不习惯。
宋瑶瑶……其实也不用全改。
阎刚-阎王嗯？
宋瑶瑶我说几个条件，你要是能做到，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
阎王认真起来，正襟危坐的看着她。
阎刚-阎王好，你说。
宋瑶瑶清了清嗓子。
宋瑶瑶第一，不准随便凶我。
阎王点头。
阎刚-阎王没问题。
宋瑶瑶第二，我说往东，你不准往西。
他回答得干脆。
阎刚-阎王行。
宋瑶瑶第三，每天至少要夸我一次，不能重样。
阎王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可行性，最后还是应下。
阎刚-阎王可以。
宋瑶瑶越说越起劲。
宋瑶瑶第四，我生气的时候要哄我。
阎刚-阎王怎么哄？
她瞪他。
宋瑶瑶这还要我教？自己想！
宋瑶瑶第五条……
列完第四条，她有些卡住了，歪着头想了想。
宋瑶瑶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说。
阎刚-阎王那我也有条件。
宋瑶瑶你还有条件？说说看。
阎王的神色异常认真，直视她的眼睛。
阎刚-阎王不准随便提分手。既然我决定和你在一起，就是认真的，宋瑶瑶，我这个人认死理，认定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所以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不希望你是‘勉为其难’。
宋瑶瑶举着鸭腿的手突然停在半空，她慢慢放下它，用纸巾擦干净手。
宋瑶瑶对不起，刚才那些话……我向你道歉。说实话，我这个人其实挺怂的，以前总觉得感情这种事，太认真就会输。
所以，当她以为阎王不喜欢她时，果断试图抽离，以免越陷越深。
宋瑶瑶但你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
她伸出手，小拇指微微翘起，眼神很坚定。
宋瑶瑶拉勾，既然要认死理，那就一起认。
阎刚愣了一下，嫌弃道：
阎刚-阎王多大了还玩这个，幼稚。
宋瑶瑶快点！
宋瑶瑶不耐烦地催促着。阎王无奈，伸出自己的小指勾住她的。
宋瑶瑶拉勾上吊，谁变谁是王八蛋。
她的指尖重重的抵在他的上面盖章，末了，还凶巴巴的补充。
宋瑶瑶但你要是敢对我不好，我照样跑，听到没？
阎王黑沉的眼睛注视着她，郑重点头。
阎刚-阎王好。
他正要起身，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坐回来。
阎刚-阎王等等，我还有个条件——
他一字一顿地说。
阎刚-阎王不准无理取闹。
宋瑶瑶我什么时候无理取闹了？
她翻了个白眼。阎王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再次起身拎起烤鸭盒子，三两步走到窗边的小桌前放下。
阎刚-阎王医生说了，术后饮食要清淡，尝尝味得了。
宋瑶瑶阎刚！
宋瑶瑶顿时急了，看了一圈没有趁手的东西，只能再次抄起枕头砸过去。
宋瑶瑶还我！
这一用力过猛，左肩伤口瞬间传来一阵刺痛，小脸皱成一团，她捂住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阎王脸色骤变，快步回到床边，一手按住她的右肩，将枕头垫回她腰后，然后轻轻掀开她的衣领查看，纱布上果然渗出了一点殷红，他的眉头拧得死紧，赶紧按下呼叫铃。
阎刚-阎王宋瑶瑶，你能不能安分点？这条胳膊不想要了是不是？
宋瑶瑶自知理亏，伤口又疼，瘪着嘴不吭声，阎王见她这副模样，语气到底缓了几分。
阎刚-阎王安分点静养，等拆了线，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
宋瑶瑶眼睛倏地亮了，又强忍着压下嘴角。
宋瑶瑶真的？
阎刚-阎王真的。
宋瑶瑶这还差不多。
阎王嗤笑，屈指在她额头上轻敲一记。
阎刚-阎王德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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