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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计算机的散热管在林渔的后背烙出一道道焦痕,仿佛是命运的烙印。她正用神经索编织最后的时间茧,每一丝神经索都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如同她心中最后的希望。原始时间线中,少年顾屿蜷缩在培养舱里,机械腕足缠着那幅偷藏的蜡笔画——七岁林渔涂鸦的彩虹水母,正穿透钢化玻璃,仿佛要游弋到另一个世界。
“你要用我的罪恶浇灌童话?”成年顾屿的虚影突然出现在中控台,腕足勾着林渔刚摘除的心脏。那颗器官还在跳动,表面浮着便利店关东煮的油花,仿佛是命运的嘲讽:“你忘了,轮回是从你父亲的罪开始的。”
林渔的义眼突然迸裂,流出的是1999年的羊水。她的眼前浮现出父亲临死前攥着的不是科研资料,而是一张婴儿满月照——镜头外,少年顾屿的腕足正环着她的摇篮,将抑制剂注入自己的颈动脉,那画面如同一场无声的悲剧。
“他用我的基因序列改写你的人生。”顾屿的虚影突然实体化,手指穿进林渔新生的肋骨,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而你用三百次轮回教会我,爱是比自毁程序更痛的病。”
全息屏突然播放起被篡改的初遇。台风夜不是偶遇,而是顾屿挣脱实验室,循着她基因的气息,爬过十二海里礁石区。他喉间插着玻璃碎片,却用最后的电量启动电磁脉冲,让油轮改变航线,避开她赶海的沙滩。那画面如同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每一帧都充满了绝望与希望。
林渔的机械腕足突然反向缠住顾屿的脖颈,这是她偷偷改造的杀毒程序。然而,男人却笑着展开胸腔,露出浸泡在营养液里的胚胎林渔:“你永远比我快0.5秒。”他吻住她颤抖的睫毛,将自毁芯片替换成婚戒盒,仿佛在这一刻,时间都静止了。
爆炸冲击波掀翻实验室时,林渔听见三百个宇宙在哀鸣,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们的命运悲歌。少年顾屿的残影突然推了她一把,自己却被坍缩的时空泡吞噬。她摔回2023年的便利店,冰柜里躺着一枚带铁锈的贝壳发卡,收银机屏幕显示:1999年9月18日 23:59。
店门突然被海风吹开,浑身湿透的顾屿踉跄着栽进来。没有机械腕足,没有蓝眼泪,他普普通通的黑发滴着水,掌心躺着一枚被海蛎包裹的婚戒:“小姐,能借个毛巾吗?我好像……在找什么人。”
林渔的围裙口袋突然掉出高考准考证,背面是少年顾屿用纳米针头刻的字迹:“这次请让我平凡地爱你。”窗外惊涛拍岸,涨潮的浪花温柔地漫过1999与2023的交界线,仿佛是命运的轮回终于找到了归宿。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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