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烧不烧的,宝儿才不在乎呢。
可只要皇上在乎,她就得在乎。
立足于御前,可以有自己的小算计,却不能把这些露出来。
要眼里心里只有皇上才可。
捧着画轴,宝儿绕了一圈去了内记档处,恭恭敬敬的把画轴藏于内阁中,随后在记档册上记录上日期时辰。
可这次的行为也足以体现宝儿如今在御前的地位了。
次日,宝儿还在茶间呢,御前小太监就给宝儿传了话了,说皇上传她封茶。
最近皇上传茶实在是太多了。
宝儿端着茶,奔着皇上的殿内的侧间而去。
进入守门的是李玉跟进保。
进忠如今应该是在私库那边,如今进忠已经三日一当御前的差了。
皇上更喜欢暗地里传进忠过去回话。
不过这些都是在李玉跟进保不在的时候。
宝儿知道,皇上有心给御前重新立规矩了,当然这会是又一次大清洗。
“奴婢参见皇上。”宝儿行礼问安。
皇上独自坐在侧榻上,桌案上零散的摆放着一座洋钟的零部件。
见到这个东西,宝儿心下了然了,这是皇上自己拆下来,东西安不上了。
“来!陪朕说说话。”皇上抬眸看到宝儿来了,笑的很是温润,声音也比往常多了些宽和感。
皇上就算知道自己安不上,也不会说自己弄不好了,当今皇帝可没有跟一个奴婢不耻下问的心思。
宝儿起身,将茶盏小心的放置在皇上手边。
“坐。”皇上指着自己身边的位置,这样好似很自然一般。
宝儿忍着心梗,小心的坐到了桌边的椅子上,手中甚至没将茶托放下。
“奴婢这样,满嘴的规矩,整日在皇上耳边念叨着,幸得皇上不厌弃.....只怕失礼。”宝儿说话一直都是这个调调,你要是想听她说的话中的意思,自然就是要耐下心去品。
不然,可能她就能把你绕到天边去了。
皇上看着垂头浅笑,安静的坐在那里的宝儿,眼里也带出了笑:“是吗?朕不觉得。朕喜欢听你说规矩。“
宝儿跟皇上二人相似而笑,只是俩人的距离也代表了身份。
就像,宝儿时刻让自己看着跟皇上没有任何暧昧一般。
“你的规矩,朕很喜欢,朕也想着,你能一直这么有规矩。”皇上的话很有深意。
宝儿明白,这是皇上知道了那幅画的事儿了。
李玉必然是把她说的话转述给了皇上。
“皇上的规矩就是奴婢的规矩,奴婢在家中时,学的也是天恩福泽。”宝儿这话回的很巧妙,在皇上听来,必然是最舒心的。
皇上放下手中的小工具,反而端着茶,随意的问着:“朕听说,你之前是养在姨母家中的?”
“是,奴婢的姨母姓乌雅氏,但并不是抬旗的那一支,仍旧是内务府包衣。后姨母嫁入包衣舒穆禄氏。奴婢跟奴婢的姨母虽未出五福,也不在三福内了。不过是....当年长辈们说,奴婢长的好,有太嫔一二分神韵,这才留了奴婢在京中养着。”宝儿一边说着自己的身世,一边小心的将皇上桌边的小工具收起来/。
那手法很是娴熟,仿佛早已熟知一般。
皇上自然看的出来,只没点出来:“你是怎么长起来的,朕也多少清理。”
“其实皇上听到的,可能觉得奴婢是吃了苦的。”说着宝儿还笑着抬眸看向了皇上,这样大胆的举动真的少有:“其实,奴婢家中父母,对奴婢,很是宽和。只教导规矩上严了一些,旁的倒也随着奴婢的性子来的。”
听到宝儿的这个称呼,皇上反而不解:“你口中的父母,是....舒穆禄氏?”
“是,奴婢自幼便如同舒穆禄氏女一般养于母亲膝下。奴婢生母早逝,母亲是奴婢的养母。”宝儿说到这句时,眼底的笑意渐渐的收敛了,好似提到生母是一件很悲伤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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