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被传到了御前,苍老的脸上难堪到了极点。
“回皇上的话,海贵人的确是中了朱砂与水银之毒,种种迹象,与当日玫嫔娘娘与怡嫔娘娘无二。”
另一个老太医倒也谨慎,令人查了又查,验了又验,回禀道:“皇上,微臣已经检验了海贵人的饮食与所用的蜡烛炭火,此人毒害海贵人龙胎的手法与当年毒害怡嫔与玫嫔两位娘娘的如出一辙。万幸的是,天气刚冷,所用炭火不多,而海贵人又不喜鱼虾,吃得少,只是.....这毒下,微臣又发现了一位野参。如此急火猛攻,龙胎自是保不住了。”
皇上的手紧紧的捏成了拳,在宝儿的视角下,甚至能看到他那微微颤抖的身体。
不知是怒还是悲。
一边的舒嫔担忧皇上,此时却提了一句:“皇上,臣妾也曾听闻当日乌拉那拉氏毒害怡嫔与玫嫔,祸及龙胎之事,只是她人都在冷宫里了,怎会有人用和她一样的手法再毒害旁人?到底是当日乌拉那拉氏尚有同谋留在宫中,还是乌拉那拉氏是为人所冤,而真正害人的人因着这手法得意,所以一再用来谋害皇嗣?皇上若不查清,只怕玫嫔与怡嫔之后,海贵人还有其他妃嫔都会受人所害。”
舒贵人一向淡淡地不爱与嫔妃们来往,此时娓娓论来,也只是置身事外的清冷语气,恰如她耳边的一双冷绿色的翡翠耳环轻轻摇曳,清醒而夺目。
可皇上此时却不看她一眼,只口中喃喃:“宝赢....”
宝儿听后,走到皇上身侧,缓缓墩身:“皇上息怒,保重自身才是最重要的。有您在,天塌不下来。”
不管是皇嗣,还是后妃,宝儿既然是皇上身边的人,那首要关注的只能是皇上。
这个态度绝对不能变。
皇上将视线缓缓落到宝儿的眼眸上,看着那双明眸中都是担忧,良久才说道:“朕的孩子又没了.....朕的孩子又没了.....”
舒嫔因为最近常伴驾,又因为当日宝儿帮着她说话,自然是同宝儿交好。
见此,她也是为难的看着宝儿,这样的话,回不好,就是罪。
偏宝儿说话声音和缓,带着安抚的韵律,瞧着皇上的面色,轻柔的开口:“奴婢入宫晚一些,当日的情形奴婢到底是不甚清楚的。只是舒嫔娘娘说的有几分道理,这样的手法,即便是学,也是学不到一模一样的。皇上若要查,必要不牵扯的人细细的摸下去才行。宫中几次乱了规矩,皇上不如下狠手,借着这件事,彻查当年的朱砂案。”
彻查.....?
现如今能封口的都封死了,唯一留存的,只有一个慎贵人,这位当年是咬了乌拉那拉氏如懿,得了今日的风光的。
舒嫔见着宝儿这么说,也冷冷的道:“慎贵人凭着出卖主子才当的贵人,可见品性也不怎样!要是乌拉那拉氏真的是被冤的,我瞧她便是被真正的主谋收买了也未可知。皇上最是信李姑娘了,臣妾看,不如就让李姑娘跟着查一下吧。若不然....这宫中闹了是非,折的都是皇上的血脉。”
诶呀~要不说宝儿看人准呢。
就舒嫔啊,这可怎叫人不爱啊!
多贴心啊~!
这一语便似惊醒了梦中人一般,皇上猛的拉住了宝儿的手,用力的握着,眼底带着深意的开口道:“此事,朕就交给你了,宝赢.....你别让朕失望。”
“是!奴婢定给皇上一个交代!”宝儿第一次在御前接了女官的权柄,这也是她终于能将脚步迈出御前的投名状。
“皇上,奴婢身单力薄,还请皇上咱们调了进忠给奴婢,奴婢想启用慎刑司问案。”宝儿一下就把进忠给推到了一个皇上最信任的位置上。
同样的,也把慎刑司终于给稍微过了一下名录。
“准!”皇上没有松开宝儿的手,只咬死了这个字,好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般。
“奴婢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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