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垂眸一笑,那往日的假菩萨模样渐渐的弱了下去,甚至多了一些真实的娇憨感。
“后宫有你盯着,如何能不安稳。”说着,她又看着进忠,眉目间带着温润:“进忠,别担心,我很好。”
对着进忠,宝儿甚少用“本宫”二字自称,多数都是“我”。
因为她知道,她看着进忠时的眼睛是宝儿在看着他,口中直言也是宝儿说给他的。
所以,她是她自己,不是这宫中的嫔妃,更不是其他任何身份。
皇后跟淑妃因月中服丧到底是伤了些身子,好在太医们都用心了,过后少有不舒坦的。
可出了月后,宝儿去请安,提起了协理六宫之权时。
皇后跟淑妃言辞间竟是推脱。
那日皇上亲自背着贵妃出寿康宫之事,宫中还有谁不知道的。
皇上的态度摆出来了,那有眼色的也就得能看的明白才行。
一晃,八月十五,新人入宫,同时宫中再次传来了好消息。
宝贵妃有孕两月余。
时间卡的刚刚好。
看着新人一个个的对着自己道喜,宝儿也不过笑着放了赏赐。
皇后跟淑妃在宝儿传出有孕后,同时松了一口气。
新人一个个身份太高了。
两个满洲贵女一个是先太后的侄女,一个是出过三位皇后之家。
哪一个都是奔着后位预备的。
因为宝儿有孕,将宫权转给了皇后,淑妃协理。
没了宝儿这位强势的贵妃压着,皇后跟淑妃的好日子是一去不复返了。
因有着淑妃有孕免请安比着,宝儿也只初一十五的去景仁宫。
本来平静的后宫,临近年下,竟风声渐渐有些不对了。
养心殿内,四爷拿着折子批阅着,宝儿端着热牛乳,皱眉的听着进忠的禀报。
“这争宠也就那样了,怎么还能在景仁宫内闹了起来?”宝儿都纳闷了,新人啥时候有这个胆子了:“皇后可是罚了?”
进忠在一边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宝儿用膳,低声说着:“罚了贤嫔喝两个贵人抄经,可这种事儿,景仁宫根本压不下去。”
宝儿将手中承装着热牛乳青瓷盏塞入进忠手里,轻声说道:“既然皇后罚了,那就这样吧。”
要说到底因为什么在景仁宫闹了起来?
其实也是简单,贤嫔母族乃富察氏,平日人也不是个掐尖要强的,但是这人性子总端的过分了。
上面皇后本来就心不安稳,她还一派正妻的做派。
同进宫的两个汉军旗的贵人也确实得宠一些,四爷这个心理年龄吧,他去后宫,找的就是个清闲。
这不,一个有宠了,言语间就少了一二分的恭敬,反手就被贤嫔给捏着短处了。
在景仁宫内就说教起来了。
皇后同淑妃出来就见到这一幕,淑妃看着富察氏的女子都跟看到自家姑母憋屈死时一个心态,自然不满。
二人往常也是多有口角的。
这才给闹了开。
皇后的心自来偏着淑妃一些,贤嫔可不就倒霉了。
最后,就给罚了抄经,静心。
要不说当初安排新人入宫时就是奔着制衡去的。
慧贤皇贵妃被先太后坑了,如今这俩人的亲侄女又同为嫔妃。
以前先太后是皇后,慧贤皇贵妃只是贵妃,身份上有天壤之别。
到了今朝,淑妃跟贤嫔身份又颠倒了过来。
并且淑妃还诞下了二公主。
反正啊,整日的就是嘴皮子不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