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津侯走了不过三步,发现宝儿并没有跟上来,这才停下脚步,疑惑的转身。
但是有一点,就平津侯那多疑的性格,他是不可能将自己的背后给一个陌生人的。
尤其在宝儿说了,她会武的前提下。
二人的距离明显是错开的,宝儿在三步内是不能一击击杀平津侯的。
宝儿这种保持一定距离的方式,很让人看着舒服。
“怎么?你师兄没告诉你,当年他同本侯算是老交情了?”平津侯这么问,明显有试探的意味。
“师兄同我相处不过半月,至于说同侯爷的关系.....师兄倒是从未提起过。”宝儿说的也直白,你俩的事跟我没关系。
我还的是我自己的恩情。
“随本侯看看这府邸如何。”这么明着邀请了,谁还能拒绝啊。
宝儿无奈,只能轻叹一声,同平津侯保持一定身位,缓步往前走去。
说是看府邸,可这个府邸有什么可看的呢?
她对外可没说自己是什么风水先生啊。
反而因为是广灵老道的原因,她可能要走相师的路子。
但是她这个相师吧....得开挂。
沿着小路走了过去,瞿蛟就卡在一个护卫的位置上,平津侯也不问宝儿到底看的风水如何,反而到了书房的门外时,只吩咐瞿蛟留在外面守着就行。
宝儿随同走了进去,这书房主位后,就立着一柄长刃。
可见是武将的屋子了。
再如何的富贵,也总就是带着杀伐之气的。
“你师兄的能耐我是知道的,那你的能耐呢?告诉本侯,你究竟擅长什么?这样本侯也好照顾老友的师弟,免得你往后没了着落。”平津侯进入书房后,就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甚至在自己对面的位置上比了一下,示意宝儿坐下。
宝儿也不客气,自然的落了坐。’
可她坐下的动作,却让平津侯怔愣一瞬。
对啊,这种坐的方式,并不普通,反而多了皇室的贵气感。
坐卧行走,这些其实真的很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及性情。
“说擅长者,并无。不过是杂学罢了。侯爷有什么需要,只管说就是。”宝儿这话回的多巧啊,就是告诉平津侯,你不用不问我到底会什么,你只要说你要什么就行。
我说我学的杂,那这个杂肯定就是有你需要的。
“可会看相?”平津侯单手架在一边的引枕上,身姿不变,开口就问了关键。
“尚算略通一二,却不曾深入学习过。”宝儿说的也是实话,她自己确实就是只能看一二分,多了没有。
“你师兄广灵可是有一副慧眼,你却只有一二分?”这个答案平津侯可能是不满意。
不过接着他又问:“你说的杂.....可是涉猎均一二分?来那日听瞿蛟说,你在酿朱砂印泥,可是擅工一道?”
“杂巧技艺,闲来只当个消遣。工道走的也不甚通透。”宝儿能说,她擅长的是军火嘛?
她就是擅长,你平津侯现在能碰到那块嘛?
“当年你师兄为你求了主持的身份,却不给你钦天监正官的职位,如今你下山了,若是通堪舆之术,或风水一道,本侯也可为你安排。”平津侯明显这就不单纯是试探了,简直就是告诉宝儿,你现在就是本侯一脉的人。
这不是宝儿自己推脱就能推脱的。
可能让平津侯连着问了三次,这种用心也能看到深度了。
“侯爷,我不善官场之道,不过一杂学修士,添为师兄通脉,得侯爷抬爱,这钦天监正官之职确实担不起。”宝儿要想做官,那就直接跟曹静贤说了,还用等平津侯施舍?可她的话也没有说死,反而留了三分余地:“我这个杂学,多走医道,朝堂上怕是不能为侯爷周旋了。”
医道?
平津侯上下打量着宝儿:“你修了方士一道?”
啊?
这话换宝儿懵了。
方士?
分的这么清楚嘛?
平津侯见宝儿沉默,眼神死死的盯着宝儿:“你修丹道?”
丹药啊?这个.....
还真是......
“算是吧.....求长生不老怕是不能,不过却对延年益寿有些心得。炼丹一道,虽说我没有开明炉,却也斟酌了一些方子。”宝儿尽量的把话吹的大一点,要不然看着她太过没用,也挺丢脸的。
可她觉得自己吹了,这话听在平津侯耳朵里又是另外一个意思了,很有些不确定的问着:“没开过明炉.....怕不是你这十年,已经出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