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藏海现在这个情况,他其实并不一定需要别人帮他什么,他唯一需要的可能只是一个坚定的托底底气。
哪怕只有一句话......
四爷让藏海挨着他坐下,也是因为这一点,毕竟这个身体却是是从小将藏海养大教导的人。
宝儿暖了金针,小心翼翼的握着藏海的手腕,直接下针。
一针就够,定心神,不用太多的辅助,若不然反而繁杂太过,乱了心智。
缓和了几息,藏海缓缓道出了来意。
四爷听的微微皱眉,宝儿却眼神越发的冰冷。
皮人俑.....这是作为子女谁都不能忍受的。
四爷平静一些,那是因为他是父亲母亲的身份视角,因为宝儿的出现,他无法带入任何身份。
“丫鬟每日未时送来茶点,酉时送来晚饭,这期间一直有官家跟随,无法下手。”藏海缓缓从衣襟内拿出那把折伞跟毒药,递给四爷,接着说道:“或许,唯一的机会,只有跟平津侯独处时,当面下毒!”
四爷展开折扇看了一眼,随后就把东西个了宝儿。
折扇宝儿看后,又打开了那药瓶子闻了闻。
“藏海,有件事我觉得你可能忽略了。”宝儿坐在藏海对面,将折扇跟药瓶子放在桌案上,低声的给藏海解惑:“你的谋算不算有错,但是在这件事上,你有一个误区。”
藏海头上的冷汗仍旧没有退下,可此时他的状态却稳定了许多,抬眸看向宝儿时,眼神少了一些惊惧:“误区?”
宝儿轻轻点头:“对!可能是你养在外面的原因,所以,你错漏了一个最关键的地方。”说着,她抬手将折扇跟小药瓶往前推了推:“这两样东西,如果是外来的,那根本不可能进入到你的院子内。你能收到的礼,都是侯府官家一一查验过的,入了内院都要登记造册,不仅仅是你,只要是入侯府的礼,不管是谁的,都是这套路子。”
这段说完,宝儿抬手讲折扇展开,让藏海看上面:“带了字的,必然是要上禀。这叫只言片语不落空,勋贵人家的老惯例了。”话落,宝儿讲折扇递给藏海,让他自己看看上面都写了什么。
藏海看着手里的折扇,眼神忽明忽暗,随后猛的反应了过来:“这是试探.....”
“我说的是外部的,再说内部。”宝儿伸手将那小毒药瓶子捏了起来:“朝廷官员府邸内,多多少少的都有别人家的暗钉子。所以.....像平津侯这样树敌颇多的人,根本不可能不防备着。他自己可能不知道谁是暗钉子,但是他一定知道,他府邸内有这么个人。那你说......这样的毒药,可能进得了内院嘛?要是这两样东西能进了内院,只有两种可能,一......这就是平津侯自己对你的试探,二.....侯府内,从老管家,到你院子伺候的丫鬟小厮,都是别人的眼睛。没有第三种可能了。”
宝儿把小毒药瓶子再次递给藏海,随后轻笑:“再说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毒药。”
就药理上来说,宝儿其实已经到了闻一下差不多就知道是什么的情况了。
宝儿给藏海分析的,其实算是藏海本身缺失的一部分。
可能那救藏海命的人,就是不想让藏海知道,真正的官场是个什么样子。那些推手,只想让藏海当个好利用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