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宝儿辗转难以入眠,这种预感是越发的不好了。
可谁曾想啊,越是见不得什么,越是来什么。
藏海却赶了过来。
宝儿看那个脸色心就彻底凉了,可还是不确定的问着:“钦天监发了吉榜?”
“是......”藏海好似也压着心气儿。
宝儿缓缓闭上眼睛,抬手指着门外庄芦瘾书房的方向:“走吧,咱俩一起去。”
二人赶到平津侯的书房,藏海先行开口:“侯爷可曾听闻,今日钦天监发吉榜一事。”
平津侯见到宝儿跟藏海一同前来,眼神就带出了些询问:“本侯听说了,钦天监报,中州不日,将天降甘霖,解久旱之苦。看来昨日的祥云确是吉兆.....藏海,你这观天象的本事,还略逊于人啊。”
宝儿这个白眼恨不得直接怼天上了,真的,脱口而出的一个草字,凭借多年熬炼的自制力,硬压在嗓子眼了。
就你家祭祖上香都能干出个盗贼香的货,你还说祥瑞呢?
滚你个蛋蛋去吧。
宝儿坐在那边,拈珠子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藏海站在那里,谦卑的说着:“小人不敢与褚大人相提并论,但小人心中有疑虑,方才同宝灵道长又碰了碰结果,想禀报侯爷。”
平津侯一看,这件事还有宝儿的事儿,便沉声说道:“说。”
“恐怕楚大人这一次算错了。”藏海开板就直接捏了重点,随后道:“中州虽然会下雨,但并非吉雨,而是凶雨。”
听到藏海这个用词,平津侯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看向宝儿那边好似求证。
宝儿也不隐藏,直言:“昨日侯爷祠堂祭祖上香,小道观香,发现是......窃运之兆,乃凶.....”
当然,宝儿说的是实话啊,盗贼香可不就是窃运嘛,这个必然不可能是吉啊。
平津侯缓缓坐直了身体,将视线挪到了藏海身上:“你说!”
“小人昨夜同宝灵道长观星,的确也看到了中州有雨水之像,但是这雨来得难,去的也难。”藏海敛气肃目,眉心都微蹙:“小人今日在街头听闻流民议论,这些天,中州日头已经连续出现了日环,日环主涝,只怕这雨.....会久下不停,最终成汛,冲毁堤坝。打量百姓流离失所。”
庄芦瘾好似心里还不敢确定,反口说道:“可是昨日分明是祥瑞之兆....”
宝儿直接起身,伸手将平津侯桌面上的笔拿起,将珠子挂于手腕,顺势抽了一张宣纸过来:“侯爷常年征战,相比对京城周围地势十分了解。那不如侯爷看看,中州这边的险要之位,到底是何处吧。”
一边说着,宝儿那笔就利落的还是勾画,每一笔落下都好似了熟于心,很快纸上就浮现了三四处缺口。
宝儿没有停笔,反而提醒庄芦瘾:“侯爷的大公子就在工部,这段堤坝到底能扛住多少水势,侯爷应该比咱们更清楚。”
是啊,庄之甫那个贪财的,皇陵都能抠一笔出来,那堤坝修筑,还能放过了?
宝儿也不说什么玄而又玄的,你不信这个,我就给你摆实事将证据,你自己儿子自己清楚是什么狗德行。
藏海帮宝儿扶着纸张,低声说着:“侯爷,小人愿意以性命担保,宝灵道长同小人的推算绝不会错,还请侯爷将此时禀报给皇上!尽快疏散民众,夯实堤坝,来应对即将到来的大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