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卫同时将这个消息传到了庄芦瘾跟宝儿的手上。
二人得到消息后的表情很神奇的居然差不多。
宝儿是觉得曹静贤这个手段太轻了,几乎算是另外的一种捞人了。
庄卢瘾呢?
黑青了脸,已经着人传唤了亲儿子来正堂了。
就这地方,传犯人过堂也就这样了。
庄之甫心里感觉不好,提前就把装夫人蒋襄给喊了来,这就是求情。
毕竟自己干了什么,只有自己知道。
“爹.....您...您找我.....”
“跪下。”庄芦瘾转身过去,厉声呵斥:“跪下!”
庄之甫不敢犹豫,利落的跪到了地上。
蒋襄在一旁,吓的不敢多言。
庄卢瘾当面直问:“庄之甫,你现在长本事了!连给傅之松修坟的银子,你都敢贪!”
这话说的,多少带着点悲凉了。
其实庄之甫贪庄卢瘾不是不知道,只是平日小打小闹的,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这次不一样啊,先不说这件事被人捏了把柄了。只单说这个银子贪的出处,对于庄芦瘾个人来说,那可是太触碰逆鳞了。
在庄芦瘾眼里,此时皇上给傅之松修坟,无异于是给在朝所有武将修死后哀荣啊。
偏偏,他这个以军功起家的人,看到亲儿子贪墨到了这上面。
得到这样的消息,庄芦瘾如何能忍啊。
可面对庄芦瘾的质问,庄之甫还一边求救的看着自己母亲,一边嘴硬的死不承认。
庄芦瘾怒不可遏,抬手将捏在手里的纸团摔到了庄之甫的脸上。
顺势,用力的挥出了一巴掌:“你还敢对我撒谎!”
就庄之甫那个小身子板啊,他哪扛得住老当益壮的庄芦瘾的巴掌啊,当即就被打的摔倒在地。
蒋襄吓的一哆嗦,想扶着儿子,又怕更加触怒庄芦瘾,只好垂头沉默,等待儿子应对。
但庄之甫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磕磕巴巴的狡辩着:“爹,我我我....我就是换了一些材料,但面上的东西都没有动过手脚。只要藏海能按时完成葬仪,万宝赢往宫中递时辰奏表,那一切都不会被人发现的。”
庄之甫说的倒是轻巧啊,可他咋没想想呢,要真是这么简单的事儿,庄芦瘾还用动这么大的气吗?
庄芦瘾指着地上团成团的纸张,让他自己看。
庄之甫哆哆嗦嗦的将此物捡起来,打开一看后,直接傻眼了:“这,这这这.....”
蒋襄也看到了那上面的字迹,脸上顿时露出了无奈之色。
庄芦瘾手掐着腰,如同困兽一般,来回的踱步:“你贪点银子也就算了,藏海跟宝赢也是本侯门下,无论如何他们都能给你把账面抹平。可你居然蠢到被外人发现,贪都贪不明白!”怒急时,一脚将庄之甫踹了出去。
蒋襄着急的过去扶着儿子,一点跪在地上帮着求饶:“侯爷,甫儿知道错了,您就饶了他吧。”
“你还有脸替他说情?”庄芦瘾对蒋襄本就没有情份可言,听见这话,直接连带着就呵骂到:“就是你把他惯的,不知天高地厚!他老子就是武将!难道等我故去,他还要贪了老子修坟的银子不成!”
这样的呵骂可不得了了,在世家大族里面,尤其是官家门第,谁家继承人传出了不孝忤逆的名声,那基本上就是断了未来的路了。
蒋襄自然不能让儿子背负上这样的恶名,可她都没开口呢,庄芦瘾就带着一身的威亚,警告庄之甫:“我告诉你,如果藏海完不成葬仪,万宝赢就上不了奏表。到时候,户部跟礼部都会彻查!你以为在材料上以次充好,再在账目上做些手脚,别人就查不到了吗?那我问你,我是怎么知道的?!连我都知道了,难道道录司那边能不知道吗?!那边的人一旦参与进来,你爹我就是舍了老脸也保不住你!”